旁边廉绾、陈国公等人这才松了口气:“好了,好了,终于哭出来了。哭出来就好了。”沈信言状若无闻,一字不发。
梅、崔两位署令擦擦额头的汗,对视一眼,意味深长:这位净之小姐,可真是秦家人的救星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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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之间,举国缟素。
九月初六,秦煐登基为帝,封沈濯为后,鱼妃为太后,四、五两位皇子分别为赵王和魏王。其余建明帝的妃嫔都升了一格,移居兴庆宫。
第二年,也就是改元后的宁丰元年,三月初八,吏部侍郎宋望之请旨采选。
沈信言告病。
陈国病。
廉绾莫名其妙,问秦煐如何沈家的人都病了?
秦煐哼他:“皇后也告病了,让朕晚上爱睡哪儿睡哪儿去。”
转头看着宋望之,含蓄地笑:“宋侍郎大约忘了,前次周氏叛乱,您是知情不报的那一家。先帝原本念您辛苦了一辈子,所以此事装聋作哑。朕也打算着,什么时候您自己想通了能急流勇退自请辞去。谁知道您这脸皮还真厚。
“朕记得你家那还在孝中的小女儿一直惦记周家小郎来着,不如配个阴婚吧?!”
宋望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掩面而去。当天便递了奏章辞官,秦煐立即照准,命三日内离京。
……
……
三年后,沈濯有孕。
秦煐喜不自胜。
恰逢集贤殿的大书编纂完毕,众书呆子都放了出来,一半在翰林院供闲职咨政,一半去了六部开始熟悉实务。
秦煐开开心心地再次改元,号为更新。
便有一个集贤殿刚出来的书呆子,又上奏章问:皇后有孕,至少一年不能侍奉,不如采选?
秦煐立即发了他去西南去做县令。
这回廉绾也不高兴了,率御史台弹劾。
倒是没敢弹劾皇后,毕竟沈信言这女儿奴的名声已经天下皆知。所以弹劾的是当朝皇帝,说他:“明知皇室如今枝叶凋零,陛下却不以皇家开枝散叶为要,不纳妃妾,不思进取。更令皇后承担悍妒恶名。实在不当!”
秦煐看着这份奏章,冷哼了半天,居高临下的瞅着廉绾和一众御史台的官员,抬手把头上的冕旒摘了下来,往御案上一扔:“那么你来干?”
这,这,这!
这耍无赖么这个!
廉绾砰砰磕着响头,大哭大喊:“臣要去太庙哭先帝……”
“好!礼部安排一下!明天廉御史去太庙哭先帝,朕也去。你们拟个章程,朕要禅位给皇后!”秦煐面不改色。
噗通。
满朝的官员们都傻眼了:“陛下,陛下您可不能胡闹啊……”
“皇后怀的是朕的孩子,生下来自然是太子。朕觉得,她做了女皇,你们应该会竭力阻止她纳男妃,应该会劝她只留着朕这一个男人。那不就正好?朕帮着皇后处理朝政,日后你们应该不会说朕后宫干政吧?”
秦煐亲亲热热地问着满朝文武,热情洋溢、天真诚恳。
众人觉得,脑子有点儿不够用。
沈信言在下头大声叹息,嘴角高高扬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