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篱脸色发白,沉默的由着几个精壮的alpha把自己带上三楼的一间废弃房间里。
头目拿着一大串锁链挂在了门上:“夫人,这几天就先委屈您了,我们会好吃好喝的招待您,您是我们的筹码,我们不会为难您,我们的最终目的是幕云景。”
夏篱皱紧了眉头:“a先生,你费那么大周张引大人过来究竟出于什么目的?”
alpha诚实回答道:“夫人,我们这等小人物能和议长大人有什么过节呢,我们也只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他推行的新条规触犯了一些贵族alpha的利益,他们巴不得把这位议长大人拆吃入腹,他得罪的可是整个王权贵族,想要他不好过的人太多了,总有一些大胆激进的,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夫人,万请别太怪罪啊。”
夏篱神色复杂:“触犯了贵族的利益?”
“是的,夫人。”
夏篱表情逐渐痛苦了下去,他犹记得幕云景这样做都是因为自己,所以,这次的祸端,其实是他挑起来的。
“你们后面的主使,他想怎样对先生?!”
alpha轻挑一笑:“夫人,这个呢,顶多让他吃点苦头,毕竟他是位大人物,目前没人真敢去做什么。”说完就转身出了大门,把锁链牢实的挂了上去,几分钟后,黑暗立刻笼罩了整个房间。
夏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复而缓缓吐出,心跳声在这死一般的寂静里清晰可闻,大脑也瞬间清醒起来。
那种alpha贵族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嗜血野兽,他们表面上一副正派优雅的绅士模样,内里却都是一样的污浊血腥,夏篱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活动了一整个少年时期,早就把他们的腐朽尽收眼底。
他很小时,父母就带着他参加那些名流贵族的各种聚会,试图教会他人情世故和讨好alpha的手段,夏篱打心眼里不耻着,却也被迫接受着。所幸他那时还小,即使再是宠儿,也没有成为那群饿狼的盘中肉。
那些alpha们把omega当成生孩子的奴隶和纾解欲望的玩具,肆意践踏他们的尊严,逼迫他们,威胁他们,压根就没把他们当成一个独立的人看待。他们甚至会在聚会上交换伴侣,共享伴侣。
所以,后来,他不被幕云景允许出入任何公共场所,哪怕是一些真正意义上附庸风雅的聚餐舞会。
父母对他的教导很大程度上是扭曲的,夏篱再大一点时就学着去反抗,十七岁那年绝食拒婚就是他幼年起日积月累出来的觉醒,他那时就已经排斥臣服于alpha的顽固奴性,只可惜,后来,他再次遇到幕云景,并和他结了婚,于是,放弃挣扎,努力的把自己学到的有限讨好alpha的方法用到滚瓜烂熟。
这,就是爱一个人的代价。
“咚咚咚”一阵响彻整个烂尾楼的敲门声突兀的刺过他的耳膜,打断他的思索,一个男人粗浑的说:“您好,议长夫人,我……方便进去吗?”
绑匪向人质征询意见,还真够让人匪夷所思的。
夏篱回答:“请进。”
来人是之前开车的那个身材高壮的alpha,即使戴了口罩,全副武装,也还是带了点凶相,可说起话来却很客套生涩:“夫人,您饿了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说着就把一兜吃食放在夏篱身边,又转身打开了灯。
夏篱一颗心都在提着,哪还有心思吃饭,于是冲他摇了摇头。
alpha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局促道:“夫人,实在对不住,我们拿钱做事,让您受委屈了。”
借着昏暗的灯光,夏篱看到alpha的脸上的确充满了歉意,轻笑了笑:“我知道。”
alpha低低的“唉”了一声,跟他道了句晚安,就要离开,这时“嘭”得一声,有什么东西滚落在了地上,alpha有些慌张的弯腰去找。
灯光太暗了,他没有立刻找到,急出了一身汗,一会后,夏篱盯着自己的凳子边:“a先生,您是在找这个吗?”
那是一块手表,因为灯光太暗,夏篱没看出是什么牌子,但大致做工还是看了个全,不是多么精致,价格上应该也不算多贵。
alpha赶紧的把手表给捡了起来,很宝贝的塞进衣兜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夏篱猜想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人送的,随口问道:“a先生,这块表对您很重要吧?”
alpha憨笑了两声,似乎提到了什么让他骄傲的事,话也就多了起来,即使那么昏暗的灯光下,夏篱也能看到他仅露的那双眼睛里的慈爱和熠熠光辉:“嗯,这手表啊,是我儿子送的,小家伙很懂事,每年总偷偷的攒着零花钱给我买礼物,这个啊,可是最贵的那个了,平时工作都放在兜里,不舍得戴,怕弄坏了。”
“那您的儿子可真够乖巧懂事的。”夏篱知道这是一个爱家庭的好父亲。
“嘿嘿,兔崽子是很乖。”
夏篱轻轻一笑,不再说什么,alpha却来了兴致,似乎还想再和夏篱多说说自己乖巧的儿子,房间半掩着的门却被人突然打开。
“你先出去吧。”他对高大的alpha说,“我有些事要和议长夫人说。”
alpha连连点头,揣着手表对夏篱温和一笑,转身就出了屋。
头目alpha从兜里掏出手机,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神情十分严肃,几分钟后,就把手机怼给夏篱:“喏,您的丈夫想和您说几句话。”
夏篱身子一定,猛的抬起头来,眼神复杂的看着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