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述斟酌了一下用词,尽量用不会刺激到陶秩的词语,“就像现在这样……拥抱,握手什么的。”
陶秩点头,“会呀。”
他喜滋滋的,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话,“我们之前关系特别好,因为我们是,嗯,一起长大的,我们经常会抱抱,牵手。”
严述眉头紧锁,陶秩完全没有界限概念,大概源自于自己之前也没有刻意和他明确界限,他没想到自己之前是这样的禽兽。
陶秩接着说,“我和哥哥也会,我们三个关系可好了。”
严述紧锁的眉头渐渐展开了,神情逐渐变得冷淡,最后直接变成了一张臭脸,冷冷地“哦”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严述:啧!
第30章 啾啾啾啾
陶秩看不见他的脸色,仍旧扒在人身上扒得紧紧的,尖尖的下巴搁在严述的肩膀上,硌得严述肩膀痒痒的,严述却没有把他脑袋推下去。
“严述,我们之前关系特别好。”陶秩趴在他肩头喋喋不休,手不安分地下移抱住了严述的腰,把严述整个人都牢牢抱进了怀里,“这是真的,我没骗你,我出国之后很后悔,你说我们要是不生出隔阂多好呀。”
陶秩手臂用力,勒紧严述的腰,身体力行地向严述表达自己的愿望,“就像这样,我们可以牵手也可以拥抱。”
“我也不想听别人左右,他们总要我疏远你,和你注意距离,”陶秩小声轻柔地说,“……但实际上这也是可以的吧?”
严述不知道陶秩脑袋里这些想法是怎么产生的,他转头看陶秩,陶秩没有意识到他自己说的话多么奇怪,反而眼睛亮亮地回视严述,期待从严述嘴中听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他似乎已经笃定严述会认可他的理论,以至于没有想过说出这些话的后果,单纯却扭曲的占有欲,阴暗腐烂却又天真如孩童稚语。
严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陶秩的手指缝隙,有点粗糙的指腹磨蹭过柔软的指缝,陶秩也没躲,安静乖顺地仍由严述把玩自己的手指,像一只黏人的绿眼睛狸猫。
严述一直都在疑虑陶秩是否能自我分辨多种感情,他似乎把亲情,友情和爱情都混为一谈,在他混沌朦胧的意识里,是否真的曾经爱过严述这个人。
陶秩看了他几秒,就不看了,转过头百无聊赖地发呆。
“那个叫王什么的人呢?”严述把陶秩的手指玩得指尖都暖融融的,陶秩疑惑地“啊”了一声,“王思宇?”
“他怎么了?”陶秩明明在和严述说他们俩的问题,严述却和他扯外人,而且还不正面回应自己,这让陶秩有点不太愉快。
严述拉住陶秩的手臂,想把人提到自己面前来,陶秩以为严述要把自己扯开,立马就不肯了,手脚并用拼尽全力贴在严述身上,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被严述直接轻松从身上扯下来,反被人用手脚缠住了。
陶秩抱严述的时候,自己一副小流氓样,一点都不害臊,被严述锁在怀里的时候,才慢慢害羞了,不安分地扭动身子,想要挣脱严述怀抱。
严述压住他,用有点凶的语气问:“你和王思宇也能牵手拥抱吗?”
“怎么会!”陶秩很震惊,震惊之后就有点生气,他心想严述为什么这么不知好歹,他都给严述台阶下了,严述却要怀疑自己的态度。
“我疯了才会和他干这些事情呢!”陶秩义正言辞地说,“他是朋友,你和他是不一样的。”
陶秩伸出两根手指给严述示意了一下,直着的手指两根手指隔着一段距离对望,片刻后又颓废地弯曲了下去,陶秩恹恹地收回手,两手捧着脸,用最细微的气音说:“你是不一样的,特别的。”
严述被陶秩的直球打得猝不及防,胸腔里的声音如鼓鸣,类似于旷野上突如其来的骤雨,顷刻间就淋湿了每一寸土地。
“那我是什么?”严述紧追不舍,逼问陶秩,“不能说朋友,我不是你朋友,朋友不能做到那种地步的事。”
陶秩左躲右闪,闪烁其词,他小心地用眼睛瞄了一眼严述,想了会,找了一个最妥帖的词,“你是我哥哥。”
严述还忘记余彦伦也被允许牵手抱抱这一茬了。
陶秩却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里,双手交握着放在胸前,低敛着眉眼,珍而重之地说:“你是我最好的哥哥。”
因为说出自己平常不太会说的话,陶秩还羞涩地微红了脸,眼下一片水光潋滟。
严述默默松开了手,没有说一句话就站起身来往阳台上走,陶秩还坐在原地,目光跟随着严述,看严述打开了阳台的玻璃门,寒冬的风从门外往屋子里灌,吹在脸上有点冷。
门很快就关了,严述留给陶秩一个倚靠在阳台上的背影,高大挺拔,他似乎一点都不怕冷,在寒风中只穿了一件单衣。
陶秩跟上去打开玻璃门也走到阳台上,严述转过头,脸上还是他一贯的表情,冷清疏离,拒人千里之外,看上去不大好相与。
这样的场景勾起了陶秩不大好的回忆,他被寒风吹得缩成一团,缩着肩膀走到严述面前,一只手自然地挽过严述的胳膊,“这里好冷啊,你怎么突然走出来了。”
风吹起陶秩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严述站在这里看着陶秩,心里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