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彦伦吃完饭,去阳台上抽烟,陶秩坐在客厅里找出了游戏手柄,他想叫严述陪自己玩,严述陪他玩了一局,余彦伦在外面抽烟还没进来。
严述放下游戏机,“我也去抽烟。”
陶秩正玩到兴头上,不大情愿的“哦”了一声,嘟囔着说:“烟没什么好抽的啊,臭臭的。”
严述笑了一下,只说:“很快回来。”
严述推开阳台门,余彦伦回头看了一眼,看见是他,懒懒地掀了一下眼皮,很快转过头去不再看了。
“来干嘛?”余彦伦这样说着,还是从口袋里翻找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给他。
严述把烟推回去,“我不抽,陶陶不喜欢这个味道。”
余彦伦鼻孔里嗤了一声,把自己嘴巴上叼着的烟拿下来,“我真的服了你了。”
“什么时候能恢复啊?”余彦伦状似无意说了一句,意有所指地看了严述一眼,“他看不出,我不可能一点都看不出,你还挺喜欢这种状态的吧?”
严述没有说话,他紧张的时候会把嘴唇抿得紧紧的,很细微的表情变化,一般人都会忽略过去,余彦伦对他多熟悉,一下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余彦伦叹了口气,弹了弹手里的香烟,烟灰抖落一地,“记起多少了?”
“挺多的了,”严述扶着栏杆,他安静了片刻,有点自嘲地笑了一声,“我对不起你。”
余彦伦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这等于委婉地证实了他几天前的猜想,余彦伦以为自己会愤怒,但没想到,真的临到头了,他居然分外的冷静。
“我是真没想到……”余彦伦夹烟的手有点抖,烟烧得有点短,烫到了他的手指,余彦伦咒骂了一声把烟头仍在垃圾桶里,“那陶陶和你表白的时候,你为什么拒绝?你在耍他吗?”
严述说没有,就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两人静对无言许久,严述才接着说:“那天的场景,我没记起来。”
余彦伦放在身侧的拳头紧了又松,严述等着它落到自己脸上,居然没有等到,余彦伦隐忍地说:“我不想吓到陶陶,如果今天就你我在场,你免不了被我打一顿。”
严述低下眼睑,整个人看上去内敛又低调,余彦伦也是被他外在骗了,一直把人当正人君子那么久,殊不知这副皮囊之下,是怎样的狼心狗肺!
“随时都可以,”严述平静地说,“我不会还手。”
严述抬起眼,直视余彦伦的眼睛,他的眼睛黑沉,却因为远方的灯光,光点在他眼里闪烁明亮,他表现出了过分的执拗,坚毅,“但是我向你保证,你不舍得对陶秩做的事情,我也舍不得做。”
余彦伦被夜风吹得脸生疼,他呆呆看了看严述,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严述低下头,又变做原来那副内敛的矜贵模样,“我以我的所有向你保证。”
余彦伦莫名觉得自己是棒打鸳鸯那根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