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派人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去。”顾屿说:“还有事吗?”
白真蓉拿起茶杯,轻抿一口红茶。
而这个动作像一种信号,一直沉默无声的白杰忽然抬头,直直地看向顾屿。
“你上次跟我说的事,我已经查过了。”他指的是顾屿提醒他,南城有齐梅眼线这件事,“确实查到了几个人,但都是小门小户,根本不敢主动招惹白家。”
“是吗?”顾屿瞥了他一眼煵是不是疯,“这是你想的,还是他们说的?”
白杰脸色有些难看。
确实是他自己推测的,毕竟那几个人的家里顶多算是暴发户,没几个能上得了台面。这样的家庭怎么敢跟白家硬碰硬呢?
见他这副样子,顾屿就明白了,不客气地嘲笑道:“你还真是好糊弄。”
“顾屿,我在认真跟你说话……”
“我不认真吗?”顾屿眨了眨眼,眼中的讽刺之色尤为清晰,“那我再给你指条路吧,去查查他们干过什么勾当,然后就明白了。”
白杰皱起眉头:“你在利用我?”
“利用你?”顾屿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利用你查一些我早就知道的事?还是让你用那些纸面上的证据来比对受害者承受的痛苦?”
他忽然转变了态度,让在场的三个人皆是一愣,沉默的气氛悄然蔓延,面对突然盛怒的顾屿,白真蓉和白杰都是不知道如何应对的人,只有许晋刑,无声地看了一眼后,冷淡地收回视线。
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打破这片死寂的是祁青暮。
他在角落里旁听了许久,在顾屿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心情激动地走了出来。
“白杰,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如果你不信,再去查。”
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要通过暴力的、不可挽回地方式去解决齐梅和她的儿子,但是一想到阿姐曾经的遭遇以及那个小县城里官官相护的关系链,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无力感便将他包围。
他只是一个孤儿,没有权势,没有金钱,拿什么跟这群人拼?
就算真的跟齐梅一家同归于尽,这些人不被解决,就会出现第二个齐梅、第三个齐梅……
受害者只会越来越多。
这么多年,施害者在大城市过着舒适的生活,而受害者只能躲躲藏藏,作为受害者的家属,他没日没夜地工作,为了生活费、治疗费,陪酒这种工作也不在话下。又为了将来能够顺利毕业,在千种职业里寻求一份稳定的工作,所以小心翼翼地学习,不能出现一丝一毫懈怠。
神经紧绷的日子令他无比绝望,却被迫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