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今想了想:“荣先生。”
他还是准备问他:“那我需要怎么做?”
似乎是被他这个问题逗乐,荣荀极轻地笑了声,他原本有些过于沙哑的嗓音好似裹着暖烟拂过:“虽然我也没有交过朋友,但大概…没有朋友会规定朋友应该要怎么做吧?”
好像确实。
余今觉得自己闹了个窘迫,又听荣荀柔柔道:“你不用多想,顺其自然就好了。”
余今点点头,又想荣先生人真的挺随和的。
所以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问:“荣先生,我…以前见过你吗?”
正在给他下牛肚的荣荀停了停。
为了不让余今察觉到自己的异样,他顺势放下了公筷,先给自己倒了杯茶,又将火锅转到了余今跟前:“之前煮的那滚可以吃了。”
余今没想到他是给自己烫,连忙又说了谢:“我自己来就好了。”
荣荀没有答这话,只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迅速地调整好了自己的语气神态:“没关系,我做这些比较熟手。”
他顿了顿,又笑:“应该没有吧,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余今捞起牛肚,悄悄瞥了眼荣荀左手中指指骨上的那枚朱砂痣。
要说为什么,不过就是因为在医院时他看见他的背影时,有似曾相识的恍惚。
可他从来就没有对任何一个人有过这样的感觉。
余今想也许是因为他预料到了从今天开始往后会和荣荀开始故事?
“没,我就是问问。”
荣荀轻轻回了句这样啊,包厢内就又安静了下来。
余今专心干饭,倒没觉得局促,也没察觉到什么,更没把自己刚问出来的问题放在心上,可端起茶杯的荣荀心思却开始百转。
他无意识地用舌尖扫了一下自己的后牙槽,用一杯苦茶将心里横生的戾气压下。
他在想他刚刚是在哪露了破绽。
是太过热情?
还是那套说辞太过牵强?
啧。
他本来应该更慢一点的,就是因为那几个不长眼的东西打乱了他的计划。
让人把他们抬走送回家治伤还是太便宜他们了。
荣荀敛眸,他就该留着他们,慢慢消磨这令人烦躁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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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得很安静。
主要是余今一心干饭,加上确认了和荣荀是第一次见面后,他有点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而专心吃饭的余今没有注意到,荣荀的目光始终侧落在他身上。
看他吃饭时不经意地咬住筷子,银制的筷子和余今洁白的牙齿碰撞时会发出些许细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