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仇云暮走了之后,林蓁欲唤茗欢上茶,才见早不知道何时溜走了,不用提,自然是去找阿四去了?
林蓁明白她的心思,自从主仆二人经历生死后,对她总是宽纵了几分,若是她真的愿意,嫁给阿四也没有什么不好总归知根知底的人,也不怕茗欢受了欺负去……
“阿四,好些日子不见,我为你缝制了几双袜子,你收下罢!”
茗欢红着脸,方才趁着四下无人,才将阿四唤制一旁,从宽阔的袖口中抽出几双绣制的白袜,上面还略有心思的绣了几缕合欢花。
阿四眸底滑过一丝晦涩,当即不见,并未伸手接过,只道,“我一向简陋惯了,这么好得袜子给我也是浪费,几下就磨破了,怕辜负了你一片好心。”
茗欢的脸颊烧的滚烫,眼前只看见一片模糊的水雾,“不怕,你穿坏了我再给你做。”咬咬下唇,算是回应了,递出去得手并未收回,就那样固执的在阿四眼前悬着。
阿四终于伸出黝黑的手,抓起茗欢手中的袜子,触及温凉,“多谢茗欢姑娘,日后别送了,阿四是粗人,也不习惯穿这么好的东西,您的心意我领了,只是……”
“只是什么?”
茗欢又不蠢,还是能听出阿四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是她不想放弃,她用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难不成他还真一直不为所动吗?
他此刻拒绝自己,不过是念念不忘从前的发妻孩子罢了,她也知道时间可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回去伺候姑娘吧!”
此番情深摆在眼前,阿四却无福消瘦,又怕伤了茗欢的情面,便支使开她。
“那我就走了,你好好看顾仇姑娘……”茗欢想多与阿四交谈几句,可是阿四却是明确的拒绝,也不愿心急惹他厌烦,只得垂着眼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倒是阿四目送着她离开,直至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深处,原本没有动静的四处,发出一声不显眼得的声响,若是不注意,势必会不甚在意。
这秀云阁可是织布之地,人来人往,机器也不停运作,哪处没有声响。
窸窸窣窣一声响后。
原本墙角处不起眼的地方,猛然探出一个蛇头来,吐了吐柔软猩红的信子,才不缓不急爬了出来,匍匐来到了阿四的脚下。
那蛇通体暗黄,若不注意,与脚下得泥土的颜色不甚区别得开来,除了蛇头处有一圈黑晕,倒是与其他蛇没有什么区别。
“你来了?”
阿四似喃喃自语,环顾了一眼四周,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便蹲下身子,伸出黝黑的手掌轻抚了一下冰凉的蛇头,那蛇好似十分享受,微眯着眼安静的等待他的抚摸。
须臾,又听的阿四咿咿呀呀的说了几句后,那蛇身便滑过阿四的手掌下,缓缓爬进了墙角边的洞穴口,一切平静如常,除了墙角得那捧土有些松以外,这处什么痕迹也没有。
阿四此刻才睁开了微敛的双目,一道利光闪过,周身的气息却是如另一个人一般,明明是……
哪里还有原来那副的老实模样。
“阿四你快来啊……”
也不知谁在远处唤了阿四一声,阿四的眸光又恢复了从前的谨慎之色,微微弓着身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