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山稍稍一滞,很快就回过神来,朗声谢恩。
林蓁也清了清喉咙,向周楚涵及安定侯敬了杯酒。
这杯酒倒是真心实意,战场的血腥残酷从哥哥透出的只言片语也可知晓。
何况他不仅是婉贵妃的父亲,更是顾谨阳的父亲。
此人林蓁也是颇为敬重的。
“多谢皇后娘娘。”
萧远山目不斜视,拱手举杯一饮而尽,并未敢抬眸而视。
“安定侯好酒量。”
周楚涵眸光幽深,又道,“虎父无犬子,不止安定侯打了胜仗,顾谨阳在贝尔加湖上生擒了鞑靼首领的次子。”
“陛下盛赞了,犬儿只是运气二字而已。”萧远山并无喜色,只回道。
“天佑大周,顾谨阳远不止安定侯所言的运气二字而已。何况我大周兵将夜折损不少,实在是凶险万分。”周楚涵含笑道,这次的笑林蓁才能感受到一丝温度。
林蓁没有再用心再去听两人的对话,只想起那双如墨的眼睛,就觉得胸口不适。
恍惚间见婉贵妃也陷入了沉思之中,并未像刚才那般紧张,似蒙上了一层难言的阴郁。
她……
林蓁摇摇头,或者是自己多虑了。
这殿下的臣子有真心恭贺的,也有酸言酸语的,然而林蓁隔的远,听的不太清,只是这样居高临下的望着诸臣之态,也觉是一种难言的感觉。
这是她从前从未有过的。
或许是登高望远,她站在帝王身旁,看到的东西自然就不同了。
顾谨阳押解鞑靼的人质回京,正在归途中,不日便要到达京师,这是个谈判的时机。
对于周楚涵来说,是何等重要,自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