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孙承宗却是正襟危坐,一时饮酒,一时苦笑,碰到宗室勋贵敬酒,也是客客气气的回敬。
他算是看出了天子的用意,只是这用意太过于城府;另外他这些日子在京师,也总算知道了天子自打登基以来的作为,早在辽东的时候,他还半信半疑,但是,他现在却信了。
当然了,他在辽东的时候,听到的多是以讹传讹的谣言,抵京后,他跟徐光启等人接触后,才深深为这位天子的胸襟、才干、城府所折服。
就在他思绪万千的时候,徐光启老爷子笑咪咪地端着酒杯,走到了他面前,低声道
“稚绳,大好的日子,发什么愣呢?”
孙承宗这才如梦清醒,苦笑一声,也端起酒杯,低声道
“子先,愚兄刚刚是出神了!”
他说到这里,眉头一紧,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道
“子先,你觉得今日的宴会,陛下有什么用意?我大明的天子可没有让自己的宠妃在重臣面前莺歌燕舞的例子啊”
徐光启现在几乎放下了官场上的那一套,整日在帝国大学专研教学和天子给他的那个启示,所以他也没什么避讳的,轻笑一声道
“其实陛下并没有特别的用意,对于陛下来说,他根本不需要跟臣子们玩什么权术咱们这位天子才是一位合格的天子,他从来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用什么样的人,不该用什么样的人是以,他从来不用那些偏门旁道”
他说着眼中流露的尽是欣赏和佩服之色,看到孙承宗皱眉不语,片刻后又舒展了眉头,又像是自嘲似的道
“稚绳啊,你这样的能臣贤臣天子也是知道的,你不会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吧可是,他同时也知道,你我这样的,在朝中是孤臣,是做不了任何事情的,而黄中五那样的奸佞为啥能做首辅,而且天子还能大大滴放权给他,不就是他有一帮同党可以做事嘛?”
“以前他是唯魏忠贤那个权阉马首是瞻,如今天子亲自下场,那黄中五自然就唯天子马首是瞻了”
他说到这里,便不再往下继续了,因为他知道以孙承宗的聪明,自然知道什么意思了,而他口中的黄中五便是黄立极了,中五是他的字。
果然,孙承宗微微一摇头,又重重点了下头,这子先说的不错,自己这样的孤臣能做什么?
他又不是没有经历世事的书生,自然知道能力再大,一个孤臣是没有办法做成任何事情的。
“子先,愚兄受教了!”
徐光启摆手连连,轻笑道
“稚绳,你乃是帝师呢,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就不要笑话我了;我现在只想一心把教育搞好了,等你哪天厌倦了朝堂的尔虞我诈,也来我的帝国大学吧。”
“哈哈哈,那到时候,愚兄要找你的时候,可别忘记今天的话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