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侯的大哥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出神地盯着仪器运作,沈斯侯淡淡地问:“他还在发脾气吗?”
齐怀澄叹了口气,“你知道他的性格,本身就心高气傲,一时半会还没办法接受,医生担心他的情绪问题可能会影响后续治疗。”
沈斯侯平静地盯着大哥,“哥,你是怎么想的?”
男人低下头,自责地捂住脸,“那晚我应该拦住他……”
沈斯侯无奈地说:“不是你的错。”
齐怀澄坦言:“我是觉得对不起爸爸,他们收养我们,很信任我,放心让我陪伴你们,结果我把一切搞得乱七八糟,沈斯伯到今天这样也是我造成的。”
沈斯侯蹙起眉心,“其实我总觉得哥哥对我们和沈斯伯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齐怀澄抬起头,错愕地看向沈斯侯。
沈斯侯浅笑,“哥,我不是在争宠。”
“我以前想你觉得自己是哥哥理应照顾弟弟,谅解弟弟们,所以沈斯伯做再多过分的事,就算他搞砸了你的工作,把你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你也只是躲到国外的分公司。但沈斯伯是怎么想的,你心知肚明,如果你真的把他当做弟弟,像我和爸爸一样的家人,你还会躲?会逃吗?”
齐怀澄怔住。
沈斯侯沉了口气,“哥,我当时想的是我要盯着他,阻止他。可我现在有了属于自己的另一半,王冶是我要陪伴、照顾的人,我没办法再盯他和哥哥了,我希望哥哥能看清自己和他的感情,这样对你们两个都好。”
齐怀澄盯着沈斯侯,越发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他才是长兄,以为自己在照顾着弟弟们,可原来最小的弟弟才是那个独当一面的人,努力维持着三兄弟之间的关系。
“哥,沈斯伯永远不会把你当做普通的亲人对待,为什么你不能坦然面对呢?”
“既然你觉得是你的错,你想过改变吗?哥,你是我们家最直率的人,为什么要一直逃避呢?”
四个多小时的采血结束,沈斯侯淡然地站起身,拍了拍哥哥的肩膀,“我去看看他。”
留下齐怀澄垂着头坐在观察内,神色凝重,目光空洞地发呆。
高级病房内,打砸声刺耳,餐具、药品摔在地板上,一片狼藉,沈斯侯站在窗外看着沈斯伯对无辜的医护发火,“滚!”
“这都是什么恶心的东西,这就是你们治疗手段?”
“都他妈滚出去!”
护士走过去劝说他,“沈先生,请你冷静一点。”
“他人呢!”沈斯伯眸色阴鸷,逼视着面前的护士,凶狠地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活活掐死,“别以为我现在这样,他就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