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她还整日牵肠挂肚,人家早已经在宫里高官锦袍,自己还浑然不知。
楚辞越想越觉得委屈,只一眼,便觉得鼻尖微酸,低下头,熄灭炉火。
裕泰凝视她,倔强的模样,让他心疼地无以复加,满腹话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随诊的蓉姑姑言说楚辞来了,他半信半疑的抽身过来,没成想真的是她。
回宫快一个月,他日日都想去找她,但太子与宫中诸事不熟,他身为内官实在走不开,而眼下又不是松懈的时候,所以才一拖再拖,没想到今日会在此见到她。
见她低头故意不与自己言语,裕泰连日来的思念,就像生生被堵在胸口。
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想要伸手帮忙,却被她一下躲开“姑娘”
一声姑娘让楚辞更加难过,抬手沥着药汁,别脸不看他。
房中灯光本来就暗,加上她心中有事,一个没留神手就捏上了锅底,顿时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
“姑娘”裕泰拉过烫红的手指,轻柔地吹着,眉宇紧皱,好像比烫着自己都疼。
裕泰还是那个裕泰,依旧如初。
此番,楚辞终于忍不住,眼含热泪地扑进他怀里,哭咽着闷声控诉“回了宫为何不告诉我,音讯全无,你可知我有多担心。”
听着女子的哭噎生,裕泰心中百感交集,更多是懊恼自己应该与她见一面,哪怕是让人传个话,也不至于让她如此担心。
怀里如暖玉柔软的身骨还在轻颤,裕泰的手最终放弃了迟疑,慢慢的拥紧女子消瘦的身骨。
一颗漂泊无主的心,这回踏踏实实的给了她,不管结果如何,裕泰都不后悔,也不论她是如何想的。
“裕泰的错,不该让姑娘担心。”
有他这句话,楚辞便不觉得相思有多苦,双臂紧圈着男人的脖子,轻轻抽泣。
若说什么是岁月静好,裕泰认为就是此刻,他现在就是死了,也觉得不枉此生。
“你们两个成何体统。”
蓉姑姑不知何时来了,站在门口大声呵斥两人。
“姑姑”楚辞吓得急忙松开了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蓉姑姑望着两人无奈的摇头,又看向臊红脸的裕泰,怒嗔“这亏得是我看见,若是别人看到,一个内侍官和女吏目抱在一起,成什么样子。”
“裕泰听教,这就把药送过去。”
说罢,把沥过后的汤药放入托盘,便起身要走,临走时不由得回身看了楚辞一眼,依依不舍的离开。
隔天,晚上散值后,楚辞从御药房出去,刚到门口,一身浅青的官衣就立在墙角,大冷的天,就跟个木头人似的站着,也不嫌冷。
“你怎么来了?”楚辞小跑着过去,小手顺势的爬上人的衣袖,果然是又薄又不暖和。
一见人,裕泰冻上的脸,立即有了颜色“我...来接姑娘散值。”
“晚膳用过了吗?”
裕泰摇头,其实太子那边离不开他,但昨日经这么一闹,太子精神不好,用膳过之后便就寝了,之所以能出来是因为这会是用膳时间,他抽空过来罢了。
“一会还要回去伺候,想...姑...姑娘了,就来看看。”
此话说的结结巴巴,楚辞却听得清楚,这赤裸的一句‘想姑娘了’,更让她傻愣不已。
如此简单的炽热的话语,不必细细揣测,就会心领神会,只是这人何时变的如此大胆?
尽管已经天黑,也盖不住裕泰炙热撩红的脸颊,就连耳根也是充血的红,若不知情,还以为是患了什么病。
幸亏旁边无人,不然楚辞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