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门炭治郎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却为了不落气势而瞪了回去。
就在炼狱杏寿郎要来拉开他们的时候,炼狱槙寿郎却忽然松开了手。但他的视线依旧没有从他的耳下移开。
“身为【日之呼吸】的使用者,你当然能轻而易举地说出这种话了!”炼狱槙寿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但是别以为自己是【日之呼吸】的使用者,就能随便跑到别人的家里来对别人指指点点啊!”
灶门炭治郎顿时愣住了。
“什么……是【日之呼吸】?”
他呆呆地看着炼狱槙寿郎,忽然意识到炼狱先生的父亲或许真的知道些什么:“您能说得清楚些吗?【日之呼吸】是什么意思?您听说过【火之神神乐】吗?”
虽然灶门炭治郎询问的态度极为诚恳,但炼狱槙寿郎显然完全不想和他说话,连推带赶地把炼狱杏寿郎和灶门炭治郎扫地出门之后,他大声地站在门里交代千寿郎说:“不要随便把什么人都放进我们家里!有些贵客实在不是我们能够接待的客人!”
【贵客】二字被刻意重读了,灶门炭治郎一脸茫然地看着紧闭的大门,再怎么迟钝也能够明白,炼狱先生的父亲说的正是自己。
“炼狱先生?”
他一脸茫然地看向身旁的炼狱杏寿郎,询问道:“【日之呼吸】……究竟是什么?”
闻言炼狱杏寿郎回应了他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万分抱歉,家父的样子让你失望了,但是……”他认真起来:“我也是头一次听说【日之呼吸】呢。”
眼见从炼狱杏寿郎这里得不到想要的回答,一时半会他们也不太可能再进入炼狱家。鬼杀队的任务永远也不会减少,不可能会有太多的时间让他们守在这里。
所以最后还是只能原路返回,以后再做打算。
在路上的时候,炼狱杏寿郎对灶门炭治郎说:“抱歉啊灶门少年,让你白跑一趟了。”
听他这么说,灶门炭治郎完全不同意,他摇了摇头:“不是的,非常感谢您能带我来这里,而且,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
至少,从炼狱先生的父亲口中,他们得知了【日之呼吸】这一此前从未听过的呼吸法。
——*——
在鬼杀队的人庆幸着支援剑士的及时赶到,从而救下了遭遇上弦之叁的鬼杀队员们之时,鬼舞辻无惨那边的气氛却完全不如蝶屋里那么轻松融洽。
夜色黑沉,八百比丘尼顺着外廊走回房间,却看到在打开了障门的门口,半跪着一个眼熟的身影。
樱色短发的青年身上遍布着一圈圈青黑色的纹路,这样的纹路甚至蔓延到了脸上和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他在夜里也显得格外突兀。
他穿着与头发同色的短衫,却没有扣上扣子,露出精瘦健壮的身材。
鬼舞辻无惨大抵又是在发怒了,满溢着怒火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但还没等八百比丘尼听清楚他究竟在骂些什么,便忽然有一滩血迹从猗窝座身上迸出,在空中飞溅起血腥的弧度,落在木质的外廊,留下了大片的猩红。
一言不合就打碎别人的脑袋这种事,放在鬼舞辻无惨身上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尤其猗窝座并非是和他一言不合,而是没能达成鬼舞辻无惨预料中的目标,让鬼舞辻无惨对他失望了。
上一个令鬼舞辻无惨失望,觉得对方没用的鬼,还是昨天夜里被他直接拍成了一滩碎末的魇梦。
从猗窝座身上迸出的细小血珠溅落了很长的距离,有一些落在了八百比丘尼的脚边,她垂了垂眸子,不仅对这样的场景面不改色,甚至还有余心避开血迹,踩着没被溅上血迹的、稍微干净些的地板,走进了鬼舞辻无惨的视线之中。
八百比丘尼站在猗窝座的身后,看到了站在和室内脸色晦暗、甚至额角青筋凸起的鬼舞辻无惨,她的视线滑过眼前半跪在地上、正在逐渐愈合脑袋上伤口的猗窝座。
上弦与下弦的差距在此刻格外明显——不仅仅是鬼舞辻无惨对待他们的态度,也是他们自身的恢复能力。
下弦之鬼轻而易举便能被鬼舞辻无惨就地解散,倘若是失败了还敢出现在鬼舞辻无惨的面前,也只会迎来被鬼舞辻无惨杀死这一结局。而上弦之鬼,哪怕鬼舞辻无惨已经怒火中烧,却也只是给出警告罢了。
毕竟……想要制造出符合心意又实用的上弦之鬼,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事情。要不然上弦之鬼也不会百多年没有产生过任何变动了。
在八百比丘尼垂眉敛目之时,鬼舞辻无惨抬起下巴,脸色稍稍转霁,他看着八百比丘尼:“你来得正好。”
闻言八百比丘尼抬起眼睛,料想鬼舞辻无惨或许又要转变发火的对象了。
把火气从猗窝座身上转移到八百比丘尼身上,对鬼舞辻无惨而言不过是随便想到点什么事情这样轻易的转变。
但鬼舞辻无惨只是淡淡地告诉了她猗窝座跪在门口的原因,嗓音里带着冰冷:“猗窝座也失败了。”
这个【也】字一出来,八百比丘尼立马明白了鬼舞辻无惨指的是什么。
——杀死灶门炭治郎这一任务。
“是吗,”她轻声感慨,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话语中听不出几分波动:“真可惜。”
鬼舞辻无惨眼尾微扬,那双眼睛的形状危险而又冶丽,猩红的竖瞳比之灯光更加刺目。八百比丘尼的反应实在无法令他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