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视线扫过配备咖啡的甜点,边上的刀叉都在,精致小巧,却没有齿轮。又转头,看到邻桌有人在进餐,吃的牛排,还有鱼刀没用,她起身上前,表明了来意之后,拿了鱼刀。
再回来,处变不惊的贵妇人低头,在小口的喝着咖啡,对她不发一言起身离座的不礼貌行为,没表露出多少情绪。
而单七倚则在桌边定定的站着,捏了捏手中的刀子,有些凉,“夫人,如果我划花自己的脸,您会不会放心些?”
江琴雪抬头,定定的看着她,不置一词。
这是料定她不会做?
单七倚曾发过誓,如果再有和仇靖纠缠的可能,一定会毁了这张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的脸。现如今,仇靖只是闹了她的婚礼,之后半个月都悄无声息,俨然那只是一场心血来潮。
但眼,这个女人,那驱赶之意已经在眉目里,毫不掩饰了。
单七倚意味不明的笑一声,这就是母亲这种生物?手抵着脸颊,手指一颤,她闭上眼,用力一刺,划拉往。
刀片儿薄,锯齿锋利,血珠顷刻间涌了出来,汇成一刀血流蜿蜒而。
疼痛没有立刻袭来,单七倚松开手将刀子扔进垃圾桶,手指几不可见的颤抖。
而江雪琴看了她一眼,抽了几张桌上的纸巾,起身走到她身边。无视了她要接的手,亲自帮单七倚擦去脸上的血痕,看到露出的那毫不留情的深长痕迹,手中纸巾没一会儿就被浸透。
将纸巾扔了,江琴雪叫来服务员,帮单七倚简单的做了消毒止血。
“我并没有想要单小姐这样做。”
“可也没有制止。”单七倚情绪毫无起伏,好在大冬天的,她脸容易冷,刚刚那一刀去也没有多疼,只是心里有些怕,而血是温热的,蜿蜒在肌肤上有些温润的痒意,“不过,这是我自愿。”
“单小姐,做女人不能太狠。”江琴雪叹口气,提起自己的包包要走,“你连自己都得去狠手,你叫我怎么放心,把你留在h城?”
“夫人!”坚持单七倚情急叫了一声,纱布草草包着的伤口瞬间裂开,撕裂的疼痛让她拧眉,“嘶——”的倒吸口气。
江琴雪离开的脚步一顿,“去医院做个正经的包扎,其他日后再说吧。”
“……谢谢。”这已经是暂时同意了吧。
单七倚在医院待到晚上还不敢回去,医生太夸张了,也就小拇指长短的伤口,硬是缝了十二针,纱布包住大半个脸。
这要是回去,父亲保不齐以为她遇到劫匪了。
又或者……
就这样编着骗一父亲。
不然如果知道她为了一个男人,面不改色的自-残,肯定更气,保不准血压一上来又……
头疼。
当时一方面只是想消除那个女人的疑虑,另一方面也是想断了自己的后路,她这样做,仇靖就算真的一时兴起回来找她,也可以拿这个把人给气回去。
现在倒好,没考虑过家里那两樽大佛看到她这伤疤,会怎么想。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凭什么要她伤自己。所以中午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单七倚坐在等候椅上,空气中是已经让她嗅觉中枢麻痹了的消毒水味儿,冬天天黑得早,医院里早早亮起了灯,明晃晃的刺人眼。
几个护士步履匆匆的推着担架车,留一地的血迹。
看着那斑驳血迹,单七倚暗叹,医院真不是个好地方,自知人情冷暖,冷眼看生老病死。
单七倚叹口气,抬手碰了碰麻药还没消的右脸,上一次进医院,是被卫嫣冉推楼,孩子掉了腿折了,一切都结束了。这次进医院,是在卫嫣冉的母亲半胁迫自残,脸毁了,接来还得想一个不会被轻易拆穿的谎言。
头疼,真的有点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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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v44夫人,如果我划花脸,您会不会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