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洲结巴了,不知该怎么和小孩子解释死亡。
解和川沉声说:“因为再也看不见了。”
张茵茵歪着头看向解和川,“为什么再也看不见了?”
张婆婆拍了拍轮椅的扶手,严厉的斥道:“张茵茵,不要那么多问题。”
张茵茵噘着嘴不开心,抱着季云洲的手更紧。
季云洲蹲下来抱着张茵茵,点燃两只香放在张茵茵手中,推着她往前走,“去,插上去。”
张茵茵委屈地抱着他,摇头不肯撒手。
张婆婆没注意张茵茵,托解和川为她点香插香,她伸出手抚着冰冷的石碑,指尖拂过照片,小声地说着 关心的话,认真地就像对方没有死去,仅仅只是再也看不见。
“茵茵,你不听话。”季云洲难得的没有惯着她,但张茵茵已经被他宠坏了,摇着头不开心地望着他。
“奶奶凶我。”张茵茵抠着手指。
“可......你为什么不肯去?”季云洲问她。
张茵茵说得理直气壮:“茵茵又不认识他。”
季云洲一愣,所以张茵茵根本不知道任何事情。
季云洲擦了擦她被冻得红扑扑的脸蛋,“那帮哥哥去上一住香好不好?”
张茵茵这才笑了,点点头说好,“帮哥哥可以。”
在张茵茵挥着香玩的时间,季云洲站在紧挨着的墓碑前,和阿诚的墓相比,这一块墓碑就显得又脏又 乱,蒙着厚厚的灰,碑前的台子上没什么也没有,没有任何人来祭拜他。
季云洲抽出一张纸,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即便被蒙着灰,被风化老化,可当他仔仔细细的看着碑上的 照片时,还是觉得和张茵茵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太像了,简直就像是亲生的。”季云洲小声呢喃。
解和川的声音从哪头传来,是呵斥张茵茵的声音。
“张茵茵,不准玩火。”
“是,叔叔。”
张茵茵对解和川很敬畏,说什么就做什么。
头上的雪落得大了,风也愈发凌冽,张婆婆裹了裹外套,沧桑地咳了两声说:“回去吧。”
张茵茵在雪地里跑累了,解和川便抱着张茵茵让她在怀里睡觉,季云洲则推着轮椅往山下走。
“茵茵......不是阿诚的孩子吧。”季云洲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张婆婆愣了下,点点头,“嗯,不是。”
解和川抱着茵茵放慢了脚步,让张婆婆和季云洲走在前方,让他们二人说话的声音不足以传到张茵茵耳 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