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驿报里的伯寿,她不认识,不过既然林昭在京的旧友,写的东西怕也是京中事;但文正会突然给她送礼,还不是秘密来寻她,而是直接走了衙门,想来更没有好事情。
要不就月余无音信,一有音信,便来了三个,估计没喜,全是忧。
如此看来,海盐县这出戏,是不是要换个唱法了?
自己还好说,可带来的那几个,她得想办法安置妥帖了。
打定了主意,顾绮的脸上带着喜悦之色,笑道:“文令长竟然竟是高升了?我就说他不错,那快些回去吧,让黑鸦军的大人多等可不好。”
那捕快忙恭维道:“正是,大人连黑鸦军的人都识得,当真不一般呢。”
顾绮一笑:“本县到底是在京中行走过的,认识个把人,有何奇怪?”
“是是是,小的是没见识的,以后还要多请大人栽培。”捕快不太走心地恭维着,走在顾绮之前,引着她向前去。
……
顾绮匆匆回了衙门,先接了驿报,而伯寿那封信则没打开,收在袖子里,方往厅去了。
一进门,就见一个略有些矮,长得有些面熟的男子,正站在那儿,抬头看着厅中的匾额。
看见她进来了,那人急忙起身,拱手笑道:“卑职蓬莱见过大人。”
在下蔡县见过一面,虽然没说话,但顾绮还是记住了此人,也知道既然是被文正派来的人,至少对那位心思颇多的文大人而言,是可信的。
“原来是蓬莱大人,”顾绮回礼,“下蔡县一别,倒是有日子没见了,怎么不见人奉茶?”
她看向不知几时飘在了屋子,立在角落里的安儿。
安儿听她问,正要动作,蓬莱却笑道:
“大人莫冤枉了这位小哥儿,卑职公务在身,惯例是不吃外面的东西,来给大人送了年礼之后,便要离开。”
顾绮这才明白,侧头看着放在桌上的锦盒,笑眯眯道:“文大人也太气了,下官还没恭贺他升迁之喜呢,如何能让他破费?”
门外,小捕快眼睛只往这边瞅着那锦盒,但因顾绮没叫又不好上前,心中有些焦急。
蓬莱垂目笑道:“大人说了,他是诚心与大人结交,大人一介文臣,不嫌他粗陋就是了。”
说罢,将那锦盒打开了,顾绮看过去,见里面是一方砚台,其上有天然纹路、有刻字,古朴又雅致。
顾绮虽然于砚台上没有研究,不过也知道这块必定是好砚。
尤其是附在砚台上那片薄薄的纸,更值钱了。
令弟平安,一切如旧,太子之事,有劳有劳。
落款是,鸯。
顾绮心平气和地拿起了将砚台并纸拿在手中把玩,蓬莱见状,探手过来将砚台掉了个的时候,信笺已经进了他的袖子。
“这是端砚,背面本要刻字,可令长说大人文采斐然,自该留得大人亲题才是,所以就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