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次自谢霁口中,顾绮知道了宋家是极厉害、极有传承的机关工匠世家,而宋约今年不过二十五岁,却已经是新一代的翘楚,因曾制作机关鸢被昭明帝赏识,特招在工部,授予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
顾绮一拍手,顿时眉开眼笑:“原来是他呀?好厉害。我还以为是个科技宅呢,原来竞渡也这么厉害。”
科技宅三个字完全超出了谢霁的认知,疑惑地挠挠头,亦觉意外道:“我也没想到会如此,不过他赢了最好。”
顾绮听他如此说,便看了他一眼,斟酌着词儿道:“说起来,我还以为今年裕王会赢呢,瞧他就像是带兵习武很厉害的样子。”
谢霁听她如此说,忍着笑侧面仰头看她:“想不到贤弟也有走眼的时候。”
“怎么?”
“大哥只是看起来像习武之人,其实他于治军之上,尚且不及我二哥,但他是个极好的儒士,与翰林院的关系极好。”
“……”顾绮脑海中谢霑持刀拿枪的模样,忽然就变成了拿书执笔的文人。
呃,好违和的感觉!她一直当那是个带兵的王爷,还觉得许是因为如此,宗室才对他多有倾向,而他们的兄弟之情才淡淡的。
顾绮尴尬地摸了一下耳朵,边整理小食盒子边道:“那天在茗香苑里,信阳郡王与新河县主都说要支持他赢,今日再看那打扮,我以为是个将军呢。”
说着话,人已经跳了下来,将小食盒子放在了谢霁的手上。
“各样都剩了些,谢兄若不嫌弃,带回去吃吧。我瞧着你这圈禁是只圈不禁,以后没事儿就常到外城逛逛吧,我让芝麻多做些好吃的给你。”
说罢,一摆手笑道:“走了。”
谢霁抱着小食盒子,看着顾绮的往御河边去的身影,有些发愣。
幺儿方才见他们都在说话,便在林子外边自待着,如今见顾绮走了才跑过来,看他抱着个盒子发呆,怪道:“公子怎么了?”
谢霁呆站了一会儿,才道:“今天晚上城中不宵禁,一贯都是很热闹的。不过以往我只是听说,没见过。”
以往他是太子,是要在宫中参加宴会的,对民间之事都是耳闻。
幺儿自然也是知道,只是已有两年没见过那所谓的热闹了,如今听他这么说,心思也有些活泛了:“是呀,公子想去看看吗?”
谢霁猜着了他的心思,对他一笑:“好呀,那就去看看吧。”
……
至傍晚之时,御河边观看竞渡的人都回到了京中,而白日里的热闹直到晚上,于众人口中更多了份精彩,那茶馆、酒楼、街市之上的人所谈所论的,不单单是宋家夺魁,还有那艘铁甲火船。
今年竞渡的彩头,竟然就是这艘船。
活成精的朝臣里,有人猜到了昭明帝的心思。
造船的郑家虽然有私通海盗之嫌疑,却被昭明帝免于死罪,只将郑三押解入京,如今在天牢之中。
而宋家机关术,配合郑家造船之能,那些图终将不再是图画而已。
大出海外之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