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君,你等等我,我很快就会去地狱找你。
到时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要捆绑着你,天上地下,永生永世。
而在此之前,她,要谢昀也死于东厂之毒,要他亲爱之人,也死于东厂之毒。
……
顾绮出了琳琅郡主府后,趾高气昂抬着肩膀,便瞬间了垮了下去。
对那位郡主笑,可真累呀。
幸好她成功骗过了她。
脚步虚浮向前,全身的力气堪堪能维持她行走,连五感之灵都因为疲劳而变回了普通人。
如果此时真的冒出来个人找麻烦,当可以很轻易杀了她。
因为她今天,杀了两个人的缘故吧?
啧啧,给了金手指还要设限,竖个中指给那只黑猫。
顾绮在心中苦中作乐地想着。
拐过前面的街角,谢霁就站在那儿,已经换了身新衣服,红色的,其上以金线绣着吉祥的图案,在明月之下都显得特别耀眼,配上他那张脸,打眼一看和个新出嫁的大姑娘似的。
“谢兄在这等我?文正,还有鸿鸬馆那些人,如今好些了?”顾绮停下脚步,问道。
谢霁摇摇头:“不好,伤了头,虽然死不了,却不知道几时能醒过来。”
顾绮恍惚了一下,没有问,酒已经能猜到鸯儿此时什么模样了。
“真的……是我大意了,”顾绮自责道,“我该想到蓬莱乡心狠手辣的,只是……我怎么都想不通,是哪里的破绽。”
谢霁看着她的神色,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是你的错,你也别往身上这样揽,还有个事情你该高兴的。”
“今儿还有值得高兴的事情呢?”顾绮苦笑道。
“幸好你通知了陆总将,有人在鸿鸬馆里藏了火油火药,想是为了毁尸灭迹,结果被陆总将抓了出来。”谢霁对她笑得很柔和,“没有爆炸,没有大火,附近的百姓虽然见了一场血腥,但并没有波及他们,所以,你该高兴才是。”
顾绮怔了一下,想了想,笑了。
“还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顾绮叹道,“陛下那边怎么说?”
“先侯爷就是死在这样的事情,所以父皇很愤怒,只是他不太信谢芊真会如此,所以,自己说了便让她来杀,若她真有那胆子,他倒要问问是为什么。”
“是呀,凭谁会信呢?”顾绮感叹。
谢霁瞧着她的侧脸:“你真的决定了?”
“怎么?谢兄觉得还有哪里不妥?”
“总觉得危险。”
顾绮见状,安抚他道:“不过是诱他们出手而已,你不是说陛下和娘娘都有那什么什么甲吗?不会有事儿的。”
“我不是担心父皇母后,我是担心你。我总觉得每次你出这样的主意,都是抱着死志的。”
“……谢兄是怕我跳御河不成?”
“你别玩笑。”谢霁不高兴了。
“没玩笑,”顾绮笑说,“谢兄放心,我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