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很顺利的,奈何京城这群废物,竟然被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丫头片子掣肘,什么都没做成。
好在谢芊的覆灭,带走了很会坏事的顾大人。
陛下方才对他说,如今诸事到底纷扰,又有太子与那位顾大人的奇怪绯闻,此时成亲,对大丫头不好,便要等到除夕之日,定下二人的婚事。
那很好。
主家正好也打算蛰伏至那日,近四个月的时间,足以他们更好地布局,一击即中。
他想得有些飘然,回到静轩的书房之内,打发走了下人们,在屋中对灯看书。
直至远处二更鼓响,忽得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上官仲将书签夹在看到的那页里,再将书在一旁放得与案边平齐。
刚放好书,鸳儿与那带着铁面面具的人,一个自门,一个自窗,齐齐进了书房。
“侯爷。”鸳儿拱手道,带着少有的恭敬之意。
铁面却很张扬地往凳子里一坐,自顾自喝起水来。
面具是精铁制成,一半是笑脸一半是哭脸,哭脸之下的一行泪还是珍珠嵌成,大半夜的瞅着有些瘆人。
盘桓在屋中的顾绮寻思着吧,制作这面具的人大约是域外胡人,所以画风都有些西洋画的意思。
铁面身上挂着的衣服很是宽大,但是当他坐下的时候,会发现宽大衣服之下的身躯也不小,反而衬得凳子略有些小。
这等身板儿的人,顾绮见过一个的呢。
虽然他的举止荒疏,但是上官仲和鸳儿不管表情如何冷淡,举止却恭敬,施礼道“见过铁当家。”
铁面“嗯”了一声,挥手让他们坐下,面具之上寒光掠过,开口问道
“鸳大人,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那闹鬼的传闻是怎么来的?”
鸳儿将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说话的时候,屋中两人一魂儿,都能感到面具之下的脸,大约已经变了模样。
待她说完,铁面之下发出了呵呵的笑声,仿佛拉锯一样“这点儿小事鸳大人却闹得人尽皆知,当真是生怕人不关注镇南侯府呀。”
鸳儿面无表情地说道“有人安心闹鬼,我又能如何?”
“哦?竟然有人敢在鸳大人眼皮子底下生事?”铁面嘲笑说。
“瞧铁当家说的,不是有个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坏了主家两桩大事吗?”鸳儿反唇相讥。
铁面语气一沉“鸳大人这是何意?”
“怀疑生事的与坏事的,是同一人而已。”
“荒唐!”铁面怒道,“她已经死了!”
鸳儿两手一摊“顾绮到底死没死都是铁当家说的,我又没亲眼看见。”
铁面桀桀地笑着,并没说话,而是拿起手边的杯子,几下便将那瓷杯子捏成了齑粉。
顾绮的魂儿,被吓定住了。
看来文正的确是在他手下吃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