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院子里才是烟雾齐发,任谁都看不清院中情景。
这下连至今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儿的贺松寿,也受了惊吓,喊道“妹妹你做什么!”
院子外的所有人,只觉得在那呛人且浓厚的的烟雾之中,有青影一闪,如风如电,竟似捕捉不到一般。
鸳儿早就提防着顾绮的速度了,在她抬手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迎敌的姿势,可万万没想到,顾绮会做出这种古怪的事情。
她知道这粉尘厉害,忙闭上眼睛,只以耳朵来听动静。
黑鸦军的训练,向来严格,以为她看不见便能偷袭成功?想太多了。
谢霁的一颗心只往地上坠,在那道影子闪过的时候,人也冒着被迷眼的风险,往院子中冲去。
“谢兄站住!”却听见顾绮喊了一声。
谢霁的脚步猛地停住,看向那院子。
几息的功夫,那烟尘已经消散,众人这才发现院子里压根儿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想象中的血、负伤、倒地、两败俱伤。
鸳儿依旧站在原地,顾绮则站在厌恶之外,黑色的官帽、青色的衣服之上落着白灰,看起来有些狼狈。
鸳儿不可思议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又回过头,看向顾绮手中的刀。
众人这才发现院中的不同,除了顾绮的站位换了之外,便是本来在鸳儿手里的刀,已经在顾绮手上了。
“谢兄想什么呢?”顾绮小心翼翼地握着刀把,偏过头对他笑说,“她这玩意儿上有毒,多危险呀!我才想着先夺了她的武器呢。”
谢霁站在院子外面,一颗心砰砰跳着,似乎下一瞬便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去。
好半天,他终于从唇间,咬牙切齿地挤出来两个字“胡,闹。”
她对着自己笑的那瞬间,他真的以为,她又要一命换一命了。
对鸯儿说着不值得,却当自己的命不金贵。
“我哪里胡闹了?”顾绮立刻反驳道,“我为了这一招,和人学了大半个月呢,射人先射马,擒贼就要先除其武器嘛!这一招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除你武器!”
霍格沃茨入学的梦想照不进现实,她把现实照进梦想总可以吧?
这群古人哪儿知道顾大人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了。
“……说些什么呢?方才一旦有个不慎,可怎么办呢?”谢霁依旧道。
“我耳力好,谢兄应该知道的。”顾绮笑言。
一侧的贺松寿虽然也松了一口气,却看着谢霁和她说话的场景,突然有种感觉。
他好像,根本插不上嘴似的。
顾绮安抚了谢霁,又回头去看鸳儿,笑说“鸳大人,这个就是我定要选在今天动手的另一个原因了。”
鸳儿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要用目光将她撕碎。
“坟里的尸首,高大的巨人,这满天的机关布置,都要时间的。”顾绮嘻嘻笑着,“就是这下葬的地方,都挑了三天呢,不然机关都不好布置了。”
坟里的尸首,是托了宋约做的机关人,而方才在天上走的巨人,更只是个木架子而已,而人脸的感觉、妆容,都是戏法班子那群人亲手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