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更夫,我问你,你躲墙的地方离刘二愣子被害处距离有多远?”
“大概十来丈吧。”
“十来丈远,”王老虎在大堂上亲自走到了一处,做了个大致远的距离,“秦更夫,现在我离你大概就十来丈远,这么远的距离,而且是晚上,我就好奇,你是如何看清凶手的脸的?”
“我是借着月光,看清楚的。”
王老虎摇了摇头,道:“没有律师,看来我只有自己为自己辩护了。”王老虎突然提高调门,道:“你撒谎!”
在场的人都惊诧地看着王老虎。
“看来,我得好好地来给你们讲讲月相的知识了。”王老虎道,“初六的月亮,我们看上去呈峨嵋状,我们称他为峨嵋月。”
“峨嵋月怎么了?”
“初一初二不见面,初三初四一条线,初五初六月牙子,就是说初六的月亮没有像十五的月亮那么圆,那么亮。”
“没有那么亮也是有月亮在。王老虎你到底想说什么?”
“初六晚上一更的时候月亮位于夜空的西南偏西方,我们再想一下县城发生命案的小巷子,那条巷子是南北朝向,而且小巷子并不宽,那个时候月光根本照不到小巷子。”
“没有月光也就是看不到凶手的脸。”堂外的围观群众发出一阵嘘叹。
“肃静肃静。”朱县令一拍惊堂木,然后他轻轻地道,“王老虎,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么多?”
“朱大人,这是科学。”王老虎道。“朱大人,在没有月光照到的小巷子,要在十来丈外看清凶手的脸,恐怕不是人所能做的吧!”
“秦更夫,你真的看清凶手有脸了!”朱县令道。
“这……这……我确实看清了……可能是我记错了,可能没那么远,只有五来丈。”秦更夫更正道。
“五来丈?”王老虎道,“一个人在离我五来丈之远,难道我会不知道吗?”
五来丈之内的人,对于一个功夫高手来说,足以被发现。
王老虎没有说话,他围着秦更夫转了两圈,引得秦更夫心里有些发毛。
“秦更夫,现在就依你所说,距离是五来丈。朱大人,我现在要做个实验。”
“做实验?”
“对,朱大人,能给我准备笔和纸吗?”
“好,我给你纸和笔,看你耍什么花样。”
笔和纸由衙役拿上,王老虎蘸了些墨,在笔上写了起来。只见纸上出现了一些方向不同的e字,这严然是一张视力测试表。
王老虎拿着视力测试表来到了五来丈开外,“这是张视力测试表,秦更夫,我先说下规则,这个字e开口方向朝右边你就用手划右边,如果朝上,你就将手挥向上边。能听明白我的话吗?”
秦更夫小心地点点头。
王老虎指了指最大的最上方的e,秦更夫划向了下方。王老虎摇摇头:“秦更夫,五丈远太远了,我拿的近些吧。”说着,王老虎将视力表拿到了离秦更夫一丈远多的地方,王老虎又指了指上方最大的e字,秦更夫又向上划了一下。王老虎摇了摇头。
秦更夫说:“错了错了,我再划一次。”他向左又划了一下。“不对,不对。”他又自言自语道,他又向右划了一下。
“大家都看明白了,秦更夫在一丈多远的地方,看字都有些模糊。在五丈远岂能看清人的容貌?”
“王老虎,你是怎么知道秦更夫的眼睛有问题?”朱县令好奇的问道。
“我看秦更夫是个近视者,近视者为了看清物体,需要眼睛进行调节,如果长期调节过度,使睫状肌不能灵活伸缩,由于调节过度,使眼外肌对眼球施加压力,眼内压增高,眼内组织充血,眼球壁受压渐渐延伸,眼球前后轴变长,我看他的眼球非常突出,秦更夫应该是个高度近视之人。”
“原来是这样。”
秦更夫又一次更正道:“我记错了,我看体形是王老虎。”
“老秦,我看你是让你说十次也圆不了你刚才说的谎了。”王老虎大喝道,“到底是谁指使你说谎的!”
秦更夫忙叩头道:“不是我,不是我,是有人让我这么说的。”
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
朱县令有些不敢相信,道:“安静安静,秦更夫,到底是谁指使你的!说!”
“大老爷,我不知道,那人蒙着脸,跟我说,只要照他说的做,这十贯钱就是我的,我起先也不愿意,可他说要杀我,我不得不从!”秦更夫道。
王老虎道:“朱大人,我认为,这件事是个阴谋,这个蒙面人即使不是凶手,必定与那凶手有关。”
朱县令道:“王老虎,仅凭你的一面之词,还不能洗脱你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