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也然是做过这种打算的。
他今天来,不过是想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可是他这么笨。
没有高明的手段,没有聪明的计策,也没有通天的权势。
他在这里等到太阳开始西落,手机上收到了火车还有一个小时开走的信息。终于认清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别说为自己平反,他连把人叫出来对峙的本事都没有。
燕也然垂着眼,肩膀低垂着,走出了酒店。
兜里还有零星的纸钞,是他之前兼职剩下的存款。
算一算,大概也只够他回r市找燕家。
但他忽然有些犹豫了。
他真的能解决好问题吗?他好像没有那么聪明那么厉害。
他能报复谁?
打到车的时候,天色缓缓欲沉。
燕也然破釜沉舟地想,再坏的结果他也受着了,他一定要去找燕家还回来。哪怕千分之一,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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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吗?”
赵覃钓着雪茄腆着肚子走下来,那会儿燕也然已经坐上车子离开。
前台紧张兮兮地说:“幸好您没下来,那小子唬人呢!什么报警不报警的,等这么久,屁都没见一个。”
赵覃不屑地耸了耸肩。
这些年他钱赚够了,盆满钵满,联盟政改后他就也没有办法明目张胆做那些营生,把俱乐部稍加修缮,成了酒店,事实上背地里也还是干着那样的勾当。
不得不说,听见有人报警的时候,赵覃还真是抽了口冷气。
现在的联盟政府,对这些管得还是比较严的。虽然他背后有些人脉,但撞到警察枪口上终归是有些麻烦的。
赵覃根本记不得燕也然是谁,他也记不得自己曾经把燕也然害成什么样。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有钱赚就行。谁妨碍他赚钱了,就要打击报复,再正常不过。
燕也然跑来唬了他一下就跑了,赵覃根本没放在心上。
还颇为得意地靠在大门外,遥望远处,和他的员工们大放厥词:“我当年在道上混的时候,这些小屁孩儿还不知道是哪个受精卵。想找我的事?呵,太嫩了点儿。”
员工们附和说:“那是那是!赵总当年可是x城头一号人物。”
又有人说:“什么叫当年,如今也是!”
大堂一片和睦。
大概是被员工们捧着,回忆起了当年在非管辖区的只手遮天,赵覃忽然冷笑,道:“联盟新政也算不得什么,就算他今天真是拿着证据来报警,那种程度,我倒反让他进去关个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