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燕也然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好像如果江弃不答应,那么这个房间里的三个人就要分成两派。
一派是相依为命的两只孱弱病猫。
一派是拉着冰山黑脸的冷酷凶神。
这下江弃直接从救命恩人,变成坏蛋。
“知道了。”他最终只能是叹了声气,颇为无奈地对燕也然说,“有事要叫我。”
这话说出来,江弃也觉得多余。
能有什么事?
这女孩儿横看竖看是个omega,细胳膊细腿儿,她既不能对燕也然造成威胁,也不可能在病房里反了天。
但江弃只是心里不爽和燕也然的话未谈到尾声。
“好。”
燕也然好像知道他的不痛快,为了表示和他是“一派”的,所以对江弃眯了眯眼,像对着一头炸毛的兽类顺毛摸了摸,说,
“我很快就会叫你的。”
江弃心里像被一根柔软的羽毛扫了一下,痒痒的。
要不是那丫头流着两串眼泪两溜鼻涕虚张声势地瞪着江弃,他很难忍住不凑过去亲一亲燕也然。
怎么那么乖呢。
门关上。
江弃在外面站了会儿,不时将目光探去望了望。
他看到燕也然很认真地在听女孩儿说话,不时抬手揉揉她的头发。
刚才还跟炸了毛的小花猫似的朝他凶巴巴,在燕也然面前立刻乖乖收起刺来。
燕也然对于安抚这样的小孩儿好像很拿手,又或者他安抚任何人都很拿手——明明自己也是个脆弱易碎的人,却在比自己更弱小的存在面前,表现出了一种柔韧的坚强。
江弃看着看着,就从刚才的不满中脱离,心情异样放松了下来。
或许燕也然需要这样被打断一下。
也好让他知道,他并非自己所说的,什么都做不好。
对于燕也然那些自轻的话,江弃感到心疼却也失笑。
他猜燕也然根本不知道自己正浑身发亮,吸引着无数趋光的家伙朝他靠近。
因为守在门口无事做,江弃下意识地想去楼道抽根烟,但手摸到烟盒的时候又顿住,想起燕也然不爱他这样。
于是他收回了手,重新靠在墙边,把玩手里的打火机消磨时间。
结果转眼,一根烟递到他眼前。
江弃垂着眼,没接,也没说话。然后听到对方陪着笑脸说:“江先生,来一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