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嘴笑,流露出一种完全松弛的快乐。
“怎么样,继续做好朋友?”
“再说吧。”我拍拍屁股站起来。
“你不要老婆婆妈妈的。”他回头对我说。
“谁婆婆妈妈的?”
身后营地突然传出来一群禽兽的怪叫。
我突然意识到,他刚刚说的话中藏着“老婆”两个字!那恰到好处的回头,精准卡点!
“你是故意的!”我瞪他。
太攀无辜地摊手:“谁让你说脏话,要文明。”
老天啊,快点把他带走吧!别折磨我了!
“还有,我刚刚说帮你找人的事情你可以考虑一下。”
我没搭理他。
整个下午,大家都在阴阳怪气地叫我“老婆”。
卡丽更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看我,我精准读出了“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很诚实啊小妖精”的意思。
这怪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第一场大雨来临之前。
按照以往惯例,这场雷雨要持续一周之久,诺德拉河会迅速从一个小泥坑变成浩浩汤汤、横贯草原的庞然大物,蛰伏了半年的鳄鱼们终于分道扬镳,此后整个草原都留下它们的恶名。
而在此期间,我们几乎做不了任何事,营地会变成泥潭,小队只能撤回城镇上整修,这也是一年中最长的一个假期。
大家心情都不错,早早收起帐篷,行李都堆到车顶上去了。大胡子把车载音响开到最大,死亡摇滚震得我头疼。
“走啦!崽子们!”
头顶上乌云密布,不时有闪电从中穿过。
“bunny你在干什么?”
“等一下马上!”
我在给我的草原獴小伙伴搭建一个避雨的小帐篷,希望它们安然度过这一周,太攀贡献出两根床腿当支架,狠狠踩进地里。
“走吧。”他拍拍手。
“嗯。”
车子卷起黄土,走到一半时,雷声轰鸣,狂风暴雨骤起。大家跟着音乐嚎叫,身后是滚滚乌云泼下倾盆大雨,如同一头嘶吼的怪兽,顶天立地,车子像蚂蚁一般从它爪间逃脱。
我戴上耳机只想睡觉,太攀跟我一起挤在后座,明明我俩可以隔开,他非要把行李放另一边靠窗的座位上。
一路摇摇晃晃,迷迷糊糊中好几次我的头碰到了车窗。
我闭眼嘀咕:“辣鸡车技……”
后来,我睡的很香,脑袋靠在柔软的靠背上。等等,这辆破车的靠背怎么可能舒服?
但我实在太困,无暇继续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