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眼睛睁开,无意识地、很缓慢地眨了一下。
“陆政。”盛月白看着陆政迷蒙的双眼,低下头,吻轻轻地落到半阖着的眼皮上:“你乖一点儿,快睡觉,睡醒了给你奖励。”
陆政脑子里很混沌,只记得盛月白和他交缠着的手指,柔软的手抚摸着头发,和比月色还要温柔的嗓音。
陆政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渐渐地松懈下来,紧扣着盛月白的手指,很快坠入了沉眠。
盛月白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这应该是盛月白从记事以来睡得最久的一次。
盛月白昨天睡了一天,早上醒来那会儿其实就已经睡饱了,结果陪陆政在床上躺着,睁着眼睛看陆政睡觉,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地就又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了。
盛月白只觉得睡得手脚绵软,浑身像是陷进了一团棉花里,脑子里也全塞满了棉花,混混沌沌地,一点儿劲都使不上。
盛月白艰难地睁开眼,发现陆政已经醒了,正趴在床边看他。
盛月白一动,陆政就坐起了身,和盛月白对上视线后,才伸手过来,把浑身发软的盛月白从被褥里扶了起来。
盛月白盯着陆政看了看,才转头问:“有水吗?我想喝水。”
盛月白视线在所及之处转了一圈,也没看到水壶水杯一类的东西。
别墅里收拾出来实在匆忙,里面很多物件都没来及准备,楼上卧房里不仅没有水,甚至连茶杯都没有一盏。
“有,我去拿。”陆政把盛月白放到床头的软枕上,敛好被褥,连大衣都没来得及往身上加一件,就起身下了床。
盛月白嗓子哑得厉害,陆政又腿长步子大,一阵风似的跑得飞快,想叫他都没能叫得住。
盛月白歪着头靠在床头上,盯着陆政昨晚随手放在椅子上的大衣发呆。
想着陆政这么出去会不会感冒,又想着陆政才睡了一觉起来,现在就看起来这么精神的样子,身体素质是真的比自己好太多了。
盛月白赖了会儿床,感觉好像越躺着越没精神,于是便坐了起来,想下床去洗漱一下。
他往床下瞧了瞧,没找着拖鞋,才想起来他昨天被陆政抱了一路,哪儿有穿什么拖鞋上来。
盛月白视线扫了一圈,拿过放置在旁边的白色毛衣外套,光脚踩着木制地板下了床,许是木头隔热,不是很凉,盛月白刚从床边上踏出去两步,就听到了身后的陆政的脚步声。
托盘碰着木头柜子,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盛月白刚转头看过去,软绵绵的身子一轻,又被腾空抱了起来。
最近被陆政抱来抱去都已经习惯了,起初盛月白还会因为突然上升许多的高度心跳加快,现在盛月白已经接受良好,没有半点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