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 许未早醒了二十分钟。
他百无聊赖地划拉着手机, 重温了睡前的聊天记录。
看着看着许未忍不住感慨,江砚白这狗东西谈恋爱还真他妈有一套。
他每天在江砚白的声音里苏醒,又在江砚白的声音里入梦。
可是江砚白本人还没回来。
说好的一周左右,今天都已经第九天了。
这右得稍微有些过分了。
江砚白个骗子。
骗子似乎心虚了,比平常来电早了两分钟,许未猝不及防,差点儿手滑戳了挂断。
“醒了吗?”江砚白的声音低低缓缓,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被他说得缱绻好听。
许未没让他知道,其实听了江砚白的电话,他更想赖床了。
被窝里许未又翻了身,这才懒懒吱了声:“嗯。”
许未情绪有些低落,江砚白一听就知道。
之前几天他都是以这句话开场的,第一次许未嘲笑他如果没醒是鬼接的电话,第二次说他废话怎么这么多,第三次抢白反问江砚白醒了没……
江砚白默了片刻,忽然将声音压得更低了,像是用气音偷偷摸摸在许未身侧耳语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说:“会长家属,需要我帮你穿衣服吗?”
躺在床上挺尸的许未:“!!!”
“今天最高气温11度,早上只有6度,嗯,穿三件好吗?”
像许未这个年龄的男生,冬天也不爱多穿,一件毛衣一件厚外套就够了,但这阵子许未感冒一直拖拖拉拉没好透。
“江砚白你谋杀呢?”
“你答应了?”
“什么?”
“帮你穿衣服。”
“???”
“不然听到我的建议你应该回我自己决定,所以你认可了。”
“……”
“那开始吧。”
听筒里江砚白似乎笑了声,很轻很轻,许未几乎能想象出江砚白嘴角扯起的弧度,还有镜片后的眼眸的深沉颜色。
他忍不住蜷了蜷脚趾,没吭声。
“先tuo吧。”江砚白的声音实在好听,可说出来的话实在浪荡直白。
平日斯文得像个人样的东西,本质就是个禽兽。
他当初果然没看走眼,江砚白可真他妈会装。
“睡衣是什么样的?”
“……”许未脸颊发烧,被子捂太热了,“问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