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
贺年顿了顿:“如果我就是想要负责呢?”
严锐之拒绝得很干脆:“我不需要你的这种负责。”
他语气里毫无转圜的余地,贺年微垂下眼睫,脸上看不出失落的模样:“那……”
“难道你想说,你对我有别的想法?”严锐之拇指抚着杯沿,说。
他问得坦荡,还体贴地没看着贺年。
这次贺年没急着否认。
严锐之没太意外:“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上大三。”贺年真跟上课回答问题似的,身子板正了起来,还买一送一多回答一句,“没谈过恋爱。”
“我没问你这个,”严锐之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小孩儿缠上,现在还要跟对方面对面坐着,教对方一些成年人世界里应该懂的的基本道理,“昨天你很难受吗?”
贺年怔了怔,像是不好意思:“不难受啊。”
“我也不难受。”严锐之没说谎,半天过去,那种不适感主要是因为自己没经历过,而并非其他原因。
开始是他的请求,如果不算最后的满屋荒唐的话。
“那你看,我们都享受了,所以这件事在早上起来后就已经结束了。”严锐之说话很有条理,“没有谁对谁负责的道理。”
“当然……虽然这个词可能不太合适,不过你要是有些雏鸟情结我可以理解。”严锐之看着他,“但这和我没关系。”
“弟弟,自己的事情总要自己解决。”
“我……”贺年张了张口,不过话没说完,手机却忽然响了。
严锐之眼神示意他自便,贺年接起来,是个视频电话。
对面声音穿透性很强,严锐之也听见了一些内容。
“年哥!我有个题实在是不会,你给我的三种解法都试了,但还是不理解——”听上去是个中学生的声音。
居然是来问题目的。
“哪儿不懂了?”贺年好脾气地问对方。
贺年当着严锐之的面跟对方视频了起来,找服务员要了张纸,把数学题的三种解法全部列在上面,对着视频边写边比划,逻辑清晰严密,又灵活易懂。
不到十分钟,电话那头的孩子就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哦”,激动地挂了电话。
两人之间重新安静下来。
严锐之的话基本说完了,不过自己刚才说的话是重了些,他还体贴地缓和了一下气氛:“你之前说代课,是做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