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锐之微微抿唇:“后天?”
“后天要回京行跟项目,作业提交以后等老师批改,咖啡店不用来,晚上家教一节英语一节数学……”
“贺年。”严锐之打断了他。
“嗯?”贺年抬起头看他,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再朴素的衣服也遮不住这个年纪独有的朝气。
严锐之看着他,半晌后,还是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很缺钱?”
把时间都掰碎,打那么多份工。
严锐之其实无意探究他的家庭,如果换成任何一个陌生人,他也许只会不发一言地擦身而过。
他看见贺年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然后很快摇头:“没有。”
“我就是……”贺年顿了顿,语速放慢了一些,“想多挣点钱。”
“真的?”严锐之对这个答案没有表态,只是反问了一句,看向贺年的目光沉静,但又暗流涌动。
不知道贺年是不是被他看得心虚,微微偏了偏头,才说:“……也有点其他原因。”
“嗯。”
严锐之却不追究了,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低头结清这一笔订单:“回去吧。”
倒是贺年还没反应过来,没想到严锐之把他叫进来就问这么一句:“严先生?”
严锐之垂眸,两人的距离拉近了,贺年仰头看着他,目光相接,倒映出一个清澈的自己。
这一刻他感觉贺年迟疑了片刻,然后声音放轻了开口:
“您没有什么……其他要问的吗?”
“那是你的事。”严锐之转过身,不再追问贺年欲言又止的“其他原因”,“你能解决就好。”
至于那些原因,是家庭疾病或者别的理由……
严锐之敛下眼。
点到即止,既然贺年不愿意主动说出来,他总不能再问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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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帅从三楼上来的时候,贺年已经回去了,只剩外面连排桌子上剩下的两三杯咖啡。
“你们怎么可以留热的美式给我,这跟谋杀有什么区别,”郝帅控诉,“今天的咖啡是谁点的!”
“是我。”等郝帅推门进来,严锐之淡定地回答了他在外面的问题。
郝帅精明,立刻端详里手里纸杯上的咖啡店logo,意味深长:“噢……”
“我今天问了,他说他不缺钱。”好赖郝帅都知道了,严锐之就这么一个说得上话的朋友,也不端着了,开口道。
“所以你今天特地请大家再喝一次咖啡,就是为了问他这个?”郝帅看热闹不嫌事大,另辟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