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年说着开始报菜名:“这附近有……”
刚报了两样,严锐之就打断他:“直接回去吧。”
之后他在车里再没开过口,像是在思考什么,无论贺年怎么逗他都不说话。
两人上了楼,严锐之输了密码开门,感应灯自动亮起,而门口摆着两双拖鞋,像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他时常想,一次意外而已,他究竟是怎么跟贺年变成现在这样的。
严锐之看着他,等贺年关了门,便坐下来,叫了他的名字。
“贺年。”
“你要是有困难,有鱼实习期的工资可以提前结给你。”他开口道。
贺年原本的动作停下,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怎么了?”
严锐之看着地板上映着暖黄的灯光:“你的能力很好,如果今后实习结束想转正,凭你的履历,又是应届生,大多数公司都不会拒绝的。”
“严总?”
“我的意思是说,”严锐之看着他,表情很淡,“如果你不想继续我们在这里约定的那个‘协议’……”
他原本觉得找个床伴不坏,但贺年太年轻,心思想法都藏不住。
他不是不懂。
世界上本就不存在轻易可得的感情。
一两次还好,严锐之最近总在思考这个问题,在今天跟贺年同一办公室相处了一天后达到了顶峰。
对方的未来还无可限量,如果说前几次算是两厢情愿的情丨事,也没有一直延续的必要。
他补完了剩下的话:“可以就到此终止。”
贺年听见这句话,脸上所有的笑都消失了。
“那十万也不必再给我,从今以后我只是你的上司,我无需做你今后人生履历中的污点,我们可以——”
“不。”
贺年这一次却非常坚决地打断了他。
严锐之安静地抬起头。
也不是没有其他想法,比如他现在想从贺年眼中窥见一点名为“赞同”的情绪。
可惜严锐之没能找到。
“您不是污点。”
这句话甚至带了点孩子气,严锐之不知道怎么样面对如此直白的表达,只觉得无奈:“可我之前说得很清楚。”
贺年眼珠不错地看着他,片刻后又说了一遍:“您不是污点。”
“而且,那十万块我收下了,”贺年像是很执着这件事一样,“我还收了您的礼物,我给您手抄过细则,您不能说不要就不要。”
“我好歹也值十万块。”贺年说到这里脸色微红,“您不打算买个够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