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一出,温淮怔了怔,才意识到严锐之认出了他来。
当即清了清嗓:“这个……”
严锐之看着他,想听听温淮能说什么。
正好服务员抬了火锅进来,两人隔着热腾腾的九宫格对视,一个冷静,一个欲言又止。
最后,温淮像是终于做了什么决定似的,长叹一口气:“既然严先生已经知道了……”
剩下三个人都看着他。
“……没错,我确实是对贺年很感兴趣。”
“……”
“……”
这句话一出,小路险些把可乐喷了出来,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亲哥哥,还颤颤巍巍移开了一点距离:“哇、哇哦。”
贺年脸都涨红了,差点被呛到,不停眨着眼睛。
“但是严老师那次来得很及时。”温淮面上没有波动地接着说,“我只能拿弟弟的家教做理由,只想偶尔能多看他一眼……”
温淮本来就生得文质彬彬,说话轻声细语,现下听上去更是言辞恳切、真情流露。
就是不知道被多看一眼的人现在怎么想。
贺年脑子发麻,头顶快要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后来他拒绝了我,甚至也不来我家做家教了。”温淮把故事编得有理有据,甚至语气都逐渐变得低落,然后拍了拍小路的脑袋,“对不起啊小路,现在才跟你说这些。”
小路用看鬼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温淮甚至还添油加醋说了不少,但大意都一样,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挤走了弟弟最喜欢的家教,他不是一个好哥哥,也不大对得起贺年。
严锐之淡定听完。
火锅还冒着热气,不过这顿饭是吃不成了。
他看了还坐在原地的兄弟二人,淡淡地说了一句:“那祝您能找到合心意的家教。”
说罢就站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贺年当然不敢怠慢,只来得及回头给了冤种兄弟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立刻就追了上去。
等两人都走了,温淮开始涮起毛肚来。
他动作自如,夹着薄薄的毛肚浸进热油滚烫的重辣火锅,估着时间捞出来,吃得心满意足。
反观他的弟弟就没那么镇静了。
小路战战兢兢,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声音颤抖着:“哥!你不会真的对他!”
温淮手一抖,另一片毛肚就应声而落。
他只觉得自己作为一名背锅侠的不易,咬着牙道:“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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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离开了商场,从上车到回家,严锐之一路上没跟贺年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