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能遇到,还蹭了同一间房睡。
那时候的贺年好像跟现在没多大区别,只是还在打零工,或者睡酒店隔壁的小单间。
不过说来奇怪,即使贺年那时候看上去称得上清贫,可言行举止都得体有礼,严锐之就只当他是家中有些什么事,没想过其他。
一想到这里,他试着开口:“那你现在怎么样?”
还没等他加一句,贺年就已经猜到了自己在想些什么,立刻说:“不缺钱了,严总。”
严锐之不太相信,他看了一眼现在贺年现在的衣着,刚想说要是有困难自己可以帮,又想到两人现在的关系早已没那么“单纯”,有些欲言又止。
但贺年总是很聪明:“真的,你相信我。”
“之前就是我爸……”他张了张口,似乎在犹豫怎么说,“您给的钱我没动过。”
严锐之总觉得自己像在翻对方的伤口,不打算再问下去:“那就好。”
过了一会儿,贺年又开口叫他:“严总。”
“嗯?”
“我刚刚问过了,我这次……好像要去隔壁省待一周多的时间。”
严锐之手上的动作一顿:“……我知道。”
“算下来得八九天呢。”贺年又说,然后小心翼翼观察着严锐之的神色。
“嗯,你好好跟着郝帅,他经验很多,会照顾好你。”
“噢。”贺年见他说得很官方,小声地应了一句,重新垂下头去。
只是他到底年轻,一低头时没被满足的期盼还是没藏住。
严锐之本想假装看不见,他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像个不敢轻易承诺的胆小鬼。
可是他又觉得贺年眼底的失落太晃眼,想了想还是又补充了一句:“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也可以随时跟我说。”
“真的吗?”
严锐之“嗯”了一声。
好像这一句话就够了,贺年眼里的光芒重新被点亮,他点了点头:“好!”
很明显他今天的工作动力又有了,严锐之把目光收回来的时候忍不住失笑。
明明这么好的一个人,却能因为这么一点承诺就满足。
严锐之自己也没意识到他的心情因为刚才的对话愉悦了起来。
他只觉得年轻真好。
好像自己也跟着变得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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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览会的日子定在周五,但因为要提前过去,助理替他们买好了周三的机票。
郝帅的效率一向很高,甚至没耽误周三上午的研讨会,中午才去机场。
他跟大家一起讨论完还能掐得准时间去严锐之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对方正忙着整理数据,头也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