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词不看他:“我没有不乐意。”
汤铮:“那是红玫瑰你不喜欢吗好像是有点土我挑了半天想来想去还是红玫瑰好了我检查过了没根刺都剪干净了不会扎手的。”
陆词憋着气:“红玫瑰挺好的。”
汤铮巴巴地把花递过去:“那你为什么不要啊?啊!都有花瓣被蹭掉了。”
荣奶奶站在他们转的圈中间,饶有趣致地围观,看得直乐,听到这,她扶了一下额头,说:“哎哟,你们俩转得我头都晕了,快停下。”
陆词跟汤铮停住脚步。
她伸出手,干脆利落地把汤铮手里的花拿过来,然后塞进了陆词的怀里,直说:“那么想要为什么不好意思要啊?人家给你你就拿着。”
陆词仓惶地把花捧了满怀,手忙脚乱了一下才抓稳,幸好花束够庞大,正好遮住他通红的脸颊:“唔。”
又回头瞪了还一脸茫然的汤铮一眼,说:“赶紧把门关上,要吵到邻居了。”
陆词抱着花就舍不得放下了。
他也不是头一次收到求爱的花束,时不时有男人送花送礼物追求他,先前在老师的介绍下给商务人士做随身翻译的时候,还遇见过一个客户,说想做他的糖爹,送他房跟车,他只觉得恶心,一点也不想要。
而这束土不拉几的玫瑰花,他心跳到现在都平静不下来。
像小时候得了个心爱的玩具,一直抱在怀里也不嫌弃手酸,不说话。
荣奶奶先在郁金香桌的一侧拉了椅子坐下来,在对他们俩招招手,说:“都过来,傻站着干什么,坐下来慢慢说。”
两个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子里兜来转去的孩子听到指令,这才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起坐下来。
汤铮终于把心神从陆词的身上分出来一点点,用来打量陆词的奶奶,心想,这要不是陆词说是奶奶,他顶多喊个阿姨,看上去可比同龄人要年轻漂亮多了。
荣奶奶亲切和蔼,问:“你叫什么名字。”
天呐,他代表省队去参加全运会都没这么紧张过!汤铮瞬间坐得笔直,跟脊背里被人塞了跟钢筋似的,说:“我叫汤铮,三点水的汤,铁骨铮铮的铮,我爸爸给我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我性格坚强。”
荣奶奶笑眯眯:“嗯,很不错的名字。”
又连着问他:
“你老家哪的?”
“几几年生人?”
“家里都有几口人?”
“平生成绩怎么样?”
“毕业以后打算干什么工作?”
陆词越听越觉得脸红,这特么不就是在盘问孙婿吗?
亏得汤铮还一板一眼地全部答了,且以可以看见的程度,脸红的可怕,但别说,汤铮答得还挺不错。
他这人好像傻气,每到这种时候,却不会唯唯诺诺,偶尔会犯的结巴也没出现,答得可以算口齿清晰,声音还很坚定响亮。
不一会儿,这两人好像还聊得挺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