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姬放神色侵入疑惑与复杂,随后问道,“我如何能信你?”
虽依旧冷着一张脸,可与先前那恨不能杀了乔泠之的态度相比,实属缓和了太多。
乔泠之却突然很正经地对他屈身行了万福,“陛下赐婚不仅非相爷所喜,也并非我所愿,作皇后娘娘细作,更非我本意,不论相爷是否相信,我与徐皇后,比起相亲相爱,更可能成为仇敌。”
这番话终于吐出口,乔泠之只觉身子都轻了不少。
没有人知道,她将屋里人都打发歇息去后,又提笔写下了一封信,也就是姬放现如今手上那封,只是还未送出去,姬放就已经找上门来了。
上头简单写着,左都御史投诚实乃徐皇后故意设计,望君知。
没错,左都御史是徐皇后一党之人,是朝堂皆知,而姬放曾对其伸出过橄榄枝,也是磨了许久,左都御史才有了反投之意,却不料,这都是徐皇后的算计。
至于姬放信不信,只需等他亲自验证即刻,而她,只需要熬过这一次,便能与姬放做第一次的交易。
姬放的半信半疑,在乔泠之的意料之中,他不说话,目光如炬盯着乔泠之,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的破绽,可终究没有,她面上除了笃定,别无其他。
乔泠之也不说话,静静等着姬放的决定。
终于,他说,“我且让你多活几日。”
说罢,姬放便裹挟着一阵风大跨步离开了。
乔泠之终于不用再强撑着,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抚摸上背后疼痛剧烈的地方,此刻将舒云她们叫起来太过兴师动众,反而引起怀疑追问,她只能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侧躺在床榻上。
可惜困意都被这一场无硝烟的对峙打得七零八散,又是一夜未眠。
翌日晨起,在舒云兰山问起眼下乌青和背后的伤时,乔泠之只说自己摸黑起夜时,不小心撞到了墙上,二人顿时开始自责没有照看好她,不顾乔泠之的反对,决定晚上轮流守夜。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乔泠之还是照常每日都派人往外书房送东西,只不过她不曾亲自去,反而安心在屋内书写画画,顺便让人在院中扎了个秋千。
那晚彩月将信送入宫中后,没过几天徐皇后便以身体病恙为由,召乔泠之入宫。
徐皇后看了那封信后就阴晴不定,若说乔泠之对她的吩咐不尽心,可她偏偏也探出了个这么重要的消息,可是,她挖出来的人却本来就是她正执在手中的一枚棋子,想想又觉得好笑,结合彩月所叙她在相府中的言行,又恰能说明,她确实在帮自己做事,不曾怀有二心。
于是她想了想,还是将乔泠之召入宫中,与她再叮嘱一番。
病恙虽是借口,可装也要装得像,徐皇后半倚在床上,头上并无装饰,唯带着明黄色的抹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