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聊得很是愉快,李俊都要以为自己能将周元收入的麾下,作为自己坚实的后盾,以后自己再出去打架,有他在怕是没人敢回击他。
可他怎么变脸就变脸啊!
李俊有些发懵,手让攥着有些不舒服,忙挣扎出来,没好气地问道:“警察大叔,你怎么善变是追不上我姐姐的。哼,第二个问题是什么,赶紧问出来,你要记住我回答了,你就要帮我请最好的律师,把遗产都要过来!”
周元没回他话,侧头看了一眼还侯在不远处等他们的两个男孩子,才把眼神重新给钉在李俊身上,他压低声音,问:“钱军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话刚落,李俊的脸也立刻拉了下来,就好像受到刺激的刺猬,竖起自己的铠甲,尖叫起来:“关我屁事,是他自己跳楼死的,关我屁事啊!”
周元冷冷看着他,“你否认是你是吗?”
“是他自己跳楼的,又不是我推他,你这样是在怀疑我吗?”李俊气得活蹦乱跳,“你怀疑我是凶手,哼,我不会帮你追我姐姐,我也不要你这种人来帮我请律师!”
“是吗?”周元轻笑,“放心,我也不会帮你。”
本来也就只是因为生气发出的言论,从小李俊只要生气发脾气,想要什么都会有什么,他以为周元有所图谋,也会对他有求必应,因此耍了任性,可没意料到这结果完全不按照他的剧本来走,顿时有些着急了。
李俊看着转身要离开的周元,忙叫道:“喂喂喂,我只是在说气话,你不会真不帮我吧?”
站定,周元嘴角斜向上一钩,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很遗憾,我当真了。不帮。”
话音落下,他朝着教学楼走去,他约了学校的校长,准备就钱军的事情再次问问情况。
而在他身后的李俊因为被拒绝,气得把旁边的垃圾桶都给踢倒下,垃圾四处乱飞,弄得这一片到处都是臭烘烘的垃圾,他咬牙切齿地看着走进了办公室的周元,一脸恨意。
想要拔他头发,想要揍他,想要把他关在厕所里喝马桶的水……
李俊的两个朋友见周元离开,又见李俊炸毛的举动,忙跑过去问李俊怎么回事,李俊恶狠狠地盯着周元离开的方向,“我想要教训他!”
而在另一边,周元敲门进入了校长室,因为来来之前提前沟通过,校长热情地接待了周元,又是点心又是热茶,可就是不直接进入主题。
周元没心思和他搞好关系,直入主题,他问:“张校长,冒昧过来打搅您,钱军刚转入你们学校不到几个月就跳楼自杀,请问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校长依旧露出了职业假笑,他忙摇头道:“这孩子可惜了,是一个好苗子,但年纪轻轻就压力很大,总觉得只觉得成绩的不怎么好,都怪我们没及时发现孩子们这种压力大的心理,才会导致这种悲剧发生。这件事情发生后,我们学校每周会抽两节课请心理老师来给学生上心里疏导课,让学生解放压力……”
啰嗦了一大堆,总归还是没把周元想要知道的事情给说出来。
这校长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知道不能得罪警察,可也不能污了学校的名誉,他把一切归咎为学习上的压力上,压力人人都有,学校有责任,但可以不用担大头,用一句,学校因为压力跳楼是最好。
周元还想要继续问,可那张校长却忽然接到了电话,转头就抱歉说要去开会。
虽知道是借口,周元还是离开校长室,他正准备回办公室,可刚出了校长办公室,在办公楼却让一位老教师给拦住了,将周元拉到了学校的小林子里。
“我经过校长室的时候,听到你和校长的谈话,你是警察吧?”老教师看起来有六十多岁了,头:“你是来询问钱军的事情的吧?”
周元点点头。
“我是钱军的语文老师,徐州国。”老教师叹了口气,有些痛心疾首地摇摇头,“唉,那孩子虽然刚转过来,但是上课挺认真的,下课会来问我问题,所以我也认得那孩子。”
“徐老师,你把我叫到这里,是想要告诉我有关钱军的事情是吗?”
老教师点点头,他想到钱军躺在血泊下的样子,就寝食难安,这心结一天比一天难受,可学校下了命令要对这事情闭口不谈,不然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徐州国的儿子也是在学校教书,不出意外,下半年会升职成为主任。校长把他儿子当成了“人质”,威胁他闭口不谈此事,不然他儿子就别在这学校待了。
从钱军离开后多少个日夜,徐州国就碾转反侧了多少个日夜,有时候一闭上眼睛就看钱军的爸爸拿着钱军的遗像到学校要说法,要谈判,要赔偿的事情,最后却只能让校方把责任给推卸在他家长的身上,落得个家破人亡的结局。
“警官,钱军这孩子不是因为压力大跳楼的。”徐州国左右扫了下,确定四周围没有人才紧张兮兮地压低声音说道:“钱军跳楼的时候,留了一封遗书。”
周元有些讶异,挑挑眉:“在哪?”
“估计让销毁了,毕竟这遗书写的内容对学校无利。”徐州国连连叹气,“那遗书是学生在钱军的宿舍里找到的,但是交给了我,我看了大吃一惊,就立刻给校长了。本以为校长会严肃处理这事情,可校长把那几个孩子的爸妈叫过来后,开了一个小会议室,出来后,钱军这孩子还在医院抢救,校长就立刻把我们全体教师叫过去,勒令我们对这事情闭口不谈,还……还警告我,不要没事找事做,给自己的儿子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