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院砖头泥沙都堆着,周元扫了一眼那片,发现后院好像在建小房,他随口说了句:“徐女士,你们家在建房子?”
徐佳愣了下,反应过来周元问的是后院,点点头:“建个杂物房,可以把一些不怎么用的东西里面去,省得放屋子里阻碍位置呢。”
周元点点头,和沈睿他们一同出了刘家,看着徐佳回去后,周元问:“那男孩有点怪。”
“何止怪,那是没心没肺。”沈睿“嗤”了一声,再次把刘同被抓时的情况给周元说了,说到最后,他叹了口气,“阿元,你觉得这孩子还有救吗?”
周元嘴角斜向上,耸耸肩:“概率百分之一不到,小孩子心智定格是在一到三岁,正所谓三岁见大,这刘同都十三岁了,后半辈子没意外,就是这样定格了。”
听到这,沈睿眉头紧锁,他也明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谢成那孩子的事情,搁在其他孩子身上被找上门,都是会害怕。但刘同很显然不同,他去网上了搜了法律,知道不满十四周岁杀人不犯法,心思缜密,还在群里直播炫耀,这种病态心理,没有丝毫悔改,怕是只会变本加厉。
沈睿叹了口气:“我会让其他同事着重盯着他们家,盯着那孩子。”
周元没说话,盯人这种人海战术,其实并没什么用,最有用的办法,就是关起来,消灭他……
坐在车上,刚驱动车子准备离开,周元忽然又发现之前摔门进去的隔壁邻居又开门探头来打量他们了,他让沈睿把车子开到了距离刘家有些远的地方,下车去敲刘东军家的邻居了。
刘东军家旁边的住户开门看到沈睿他们,本来打算摔门,但在沈睿他们的警官证下,勉勉强强站定了,她们说:“警官,有啥事情需要问就快点,我要准备做菜呢。”
“刘东军……”
沈睿话还没说利索,邻居大姐就立刻反驳:“我和他们那家人不熟悉。我们四周围的邻里都和他们不熟悉,你要是要问很私密的事,怕是问错人了。”
……现在的大姐都那么牛气哄哄吗?
沈睿努了努嘴正在思考该怎么回复,就听周元发话了,他说:“大姐,我们没别的问,就想要问问您,刘东军他们一家人到底是怎么让人讨厌。”
沈睿:“?”
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话一投机,瀑布都能赶得上。大姐瞅了瞅周元,认为他们大概真的不可能和刘东军一家人是一丘之貉后,终于打开了话匣子,说了起来:“那家人就是恶霸,我们四周围的人都和他们吵过,他家那儿子,啧啧,心眼可坏,谁和他玩谁倒霉。我儿子之前和他一起上下学,过马路的时候让那小子忽然推出去,差点让车撞了,回头我去他们家找理,那鬼小孩说只是试一试他的反射能力?瞧瞧,这什么混账话,气得我要抽他。小的不行,老的更不行。刘东军那家伙,说我们骂他儿子,跑我家来打我老公……”
真是不听就不听,一听就吓一跳。
大姐似乎找到了知音,继续吐槽:“这一带大家都不待见他们家,啧啧,有钱又咋了,还不是这样。对了,刘东军那人平时看着笑嘻嘻,但实际上好像就是一打老婆的货色,我听过好几次他的老婆徐佳被他打的哇哇叫,唉,有这种邻居,糟心……”
沈睿和周元面面相觑,大姐还想要拉着他们说下去,但说来说去,大姐还是在骂刘东军一家人,沈睿只好找了一个借口,要赶回去开会,就这样离开了。
“看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沈睿吐槽,“走吧,去会一会那个叫做罗权的人。”
“警官,我是有打过电话给刘东军,但真没约他见面,更没见过他。”
在咖啡厅里,穿着长羽绒服的中年男人灌了一口咖啡,看着坐在他们对面的沈睿和周元说:“我昨天给他电话是希望他再考虑考虑工程项目的钱问题,刘东军想要加价,但现在市场不景气,工地都是降价来揽活,他倒好,仗着有人手就想和我提涨价,我当然不愿意,就让他多考虑下啊。”
末了,他顿了顿,说:“警官,刘东军不见了?”
“对,他老婆今天报警说从昨天接到你电话后就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去。”沈睿回应。
罗权瞪眼,“你们是怀疑我绑架了刘东军?”
“他老婆觉得你有可疑。”沈睿眨了眨眼。
罗权有些紧张,“呸,我绑架他干吗?我有钱害怕请不到其他包工头吗?青州市那么多包工头,都挤破头想要接这些项目,我是看在以前和他合作过,听靠谱,才会继续考虑他的。”
周元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罗先生,别紧张,我们只是过来例行问一问。”
“我也不怕,我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啊!”罗权底气回来了。
周元看他一眼,轻飘飘地说:“你能自证吗?例如当天在哪儿?有没有朋友能够证明在那个时间段和你一起?”
罗权又慌了,瞪眼:“我昨天头痛在家里睡觉啊,天啊。”
沈睿看了周元一眼,觉得这是惯常的借口。
罗权也看到了沈睿和周元互相对视的眼神,慌上加慌,他觉得自己没做过凭什么要被怀疑啊。就在他心里在发颤时,他想到了一些事情,“哎,不对啊,昨天他和我电话的时,刘东军说要去帮他老婆买东西啊,他老婆怎么说是来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