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是因为刘东军的脸上红色花纹太过诡异,红色的画笔绕着眼睛画了一个红圈,然后在眼睛下再用红笔左右两边都分别画了三条长线,最后在嘴巴的位置,涂的红彤彤,涂成了一张在微笑的唇。
这种事搁在普通人遇上,早就吓得哇哇叫了。
不过周元却眉头紧锁,盯着那花纹看了一会儿,问沈睿:“沈睿,麻烦你去找张纸,把他脸上的花纹给描在纸上,可以吗?”
沈睿虽然觉得迷惑,但还是照做。
见沈睿在认真描图,周元把刘同给叫到了刘东军跟前,指着刘东军的脸,问他:“你爸脸上的东西,是你画的,还是你妈妈画的?”
正常家小孩知道自己亲爹死了,不说哭天抢地,也得情绪激动,难过不能自拔。可刘同淡定地看了几眼,就像是一个不得感情的机器,摇头,“我妈画的。”
“徐佳为什么要在你爸脸上画这些东西?”周元问。
刘同掀起眼帘,耸耸肩,“叔叔,你应该去问我妈妈,问我做什么呢?”
周元看着刘同,打量着他的微表情,却发现刘同在说这些话时,表情恬静自然,淡定极了。
再联想到之前刘同会把谢成的命当成儿戏的游戏,出事后还不知悔改,周元觉得,如果是刘同,一切都能解释的通过了。
这孩子到底是在什么环境下生活,才会长成这种冷血动物。
沈睿把描下来的纸递给周元,低声询问:“这花纹怎么看起来像个棺材?”
纹路在刘东军脸上的时候,只觉得诡异。但被描绘下来后,沈睿却觉得是邪门,在纸张一看,就是一具小的棺材板子,弯曲的嘴唇,就是棺材板的一头。额头上连接两眉毛的弯桥,是棺材板的另一头。
上下两头弯月再通过眼睛下的三条横线,打眼一看,就是一个矮口棺材。
接过纸,周元再去看了看刘东军和后院地窖的位置,他压低声音说,“这是,打生桩符。”
自古就有打生桩这种陋习,如果非要追溯,那就得说到匠人鲁班。
古时候常有建房建桥时,发生房子和桥梁倒塌的事,因此在术法这领域也有独一份能力的鲁班,就想到了用活人作为桩基,把活人活生生埋入地桩基坑里,因为无端被害死会产生怨气,这种怨气就能常年充斥在地桩里不离不弃,从而保证地桩根基牢固,不会倒下。
古人是采用童男童女来做桩基,但后来,随着时代的变化,打生桩也演化成了另一种更邪门的东西。
因为打生桩是把活人致死,利用怨气来保柱不倒。后来有人把它发展成,“杀人掠货,为了防止死者报复,便想了一个办法,将他们用符来封住,让他们冤魂不能离体报仇,永远死不瞑目”。
而那种符,就是从古发展至今,只要建房子需要用上“活人做桩基”,都会贴的“封魂符”。也有人叫它——生桩咒,或矮棺材。
周元对沈睿说:“这是生桩咒,应该是徐佳害怕刘东军死了后会报复,就画上。不过……”
他顿了顿,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这打生桩,到底是谁教她的?
想到这里,周元扭头去看刘同,却发现刘同也在看着他,并对他露出一抹笑意。
眉脚跳了跳,周元觉得这笑容异常渗人,扭回头去看向沈睿。
他说:“沈睿,抓捕徐佳吧。”
第128章 打生桩十八
位于青州和凤城交接城镇,警车划破了这个小城镇的宁静。
到达目的地,沈睿他们立即下车,魏茸去敲徐佳娘家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看到一大群人围在自己家门口,一脸发懵,再探头出去看,发现家门口都是警车,忍不住蹙眉,战战兢兢地问道:“这……你们是警察?”
“对,请问这里是徐佳的娘家吗?”魏茸把公安证给亮出来后,看着中年男人询问。
就在他们说话这小片刻,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从内屋走了出来,看到魏茸一群人询问:“你们刚刚说在说徐佳?你们找佳佳干什么?”
听这老人的回应,大伙儿知道这个位置没错了。魏茸说:“警察,徐佳现在在里面吗?”
“佳佳在里面?佳佳好久都没有回来了。”老妇人步履蹒跚地走出来,用手拍了下站在门口的中年男人,“徐聪,他们找你妹干嘛?”
站在门口的中年男人是徐佳的亲哥,看着门口围着站的警察,心里明白要是没事发生,警察是不会找上门来,顿时心下一沉,赶紧把沈睿他们一伙人迎了进屋,小心询问:“警官,我妹没回来过,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进屋后,周元打量着四周围的环境。
徐佳的父母家比不上刘东军家,或者说,环境差多了。娘家房子也就是一栋三层单间的平房,内里装潢有些老旧,看起来这屋子和家具都是上了年头的产物。
“刘同是你们的侄子吧?他说徐佳昨天接到你父母的电话,说你妈生病了,所以徐佳赶回了娘家。”魏茸给徐聪解释,“如果徐佳真的在你们这,请把她交出来吧。”
“不是,警官,你们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啊?你们那么着急找佳佳,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徐聪有些焦急地询问,“而且我妈妈没生病啊,最近身体挺好,也没给她打电话啊!”
说着他还担心是自己信息接收有差,赶紧回头去找在斟茶倒水的老太太再次确认,“妈,您又给佳佳打电话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