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的他,让人更觉得头皮发麻。
“没有,”沈妙意看着他,“别动他!”
“哎,”殷铮叹了口气,细长手指为女子一点点理着乱发,从发顶滑到发尾,轻声道,“你阿兄又不是多凶残的人,见个人就得除掉。”
他对着她笑了下,觉着那白玉脸蛋上沾了泪痕相当碍眼,便把人拉来趴在自己怀里。
“别气了,阿兄的衣裳给你当帕子用,眼泪鼻涕尽管擦。”他扣着她的后脑,让她的脸贴在自己胸前。
沈妙意无力抗拒,就算用尽办法,可对眼前这个人似乎没用,他还是一如既往。
试着绑在手腕上的衣带松开了,她身子重获了自由。
“你别让仇浮去抓人。”她开口,已记不清多少次,妥协的都是她。
殷铮感觉到人口气软了,手臂缠上她的腰,带紧了些:“现在怕是已经抓到了。这样吧,我就听听他说了什么,如果不是大事儿,就放了他。”
腰间的禁锢让人透不过气,凭着一腔气愤而来,可最终什么用也没有。
沈妙意一瞬间的麻木,她还是攥在他手里,什么都不会改变。甚至,那些接触到她的无辜人,也会因她受到牵连。
“他家里有妻儿父母的,你抓他,家里的人该怎么办?他只是帮我买香料,无意间聊起来……”她想劝说。
“是吗?”殷铮问,“那我也在乎妙儿,我该怎么办?你耳根子软,很容易被有心人带坏的。”
沈妙意不说话,也不动,好像一尊木像。
殷铮觉察到人的情绪,挑了女子的下巴:“回去再说这件事,就看他命如何了?如果顺从,活;若是反抗逃跑,死!”
沈妙意一个寒颤,久久无法从他的话中反应上来,愣愣的盯着。
他根本不是坏,不是铁石心肠,他根本没有心!
殷铮把人放去榻上坐好,才抓起那只伤到的脚,为她脱了罗袜。
湿帕子轻轻擦着脚心,看到了那被扎到的伤口,幸好不深,要是任由她在哪儿踢踏的,还指不定伤成什么样儿。
“以后,你还是留在府中,别再出来了。”他道了声,紧抓住那想抽回去的脚腕,箍在掌中。
离开厚德楼的时候,沈妙意被殷铮用厚厚的斗篷包住,沿着后门出去,在酒楼后巷上了马车。
殷铮并未同行,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吩咐让人把沈妙意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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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沈妙意靠在车壁上一句话不说,两眼空洞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