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小了,早就该找个先生了,现在不是正好,五哥帮你拜入莫大儒门下?”沈妙意笑笑,心里明知弟弟不过就是舍不得她们而已。
只是,男孩子总归是要建功立业,不管是朝堂或是沙场,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儿郎;再说,离开东陵,她也不用再提心吊胆。
见殷铮不说话,她又劝了句:“平弟将来出息了,还要保护娘跟阿姐的,不是?”
“是!”殷平稚嫩的声音道,瘦弱的肩膀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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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侯府里没有任何动静,殷铮没有回来,也没有传出贺温瑜到了邺城的消息。
沈妙意躺在床上,盯着朦胧的幔帐,隐约看着外面站着两个婢子,身形有些熟悉。
“莲青,莲如?”她唤了声。
“姑娘,你醒了。”外头响起熟悉的声音,正是在镜湖苑跟着她的那两个婢女。
沈妙意支着身子起床,被子滑下,露出圆润的肩头,发丝贴着脸颊。
“你们也过来了?”她嗓音微哑,带着丝丝慵懒。
莲青上前挽起幔帐,举手挂在床头的紫雀铜勾上,脸上难以掩藏的欢喜:“奴婢们省的不会乱说,姑娘放心。”
“是啊姑娘,总管早就叮嘱过我俩了。”莲如赶紧接话,“说我俩伺候姑娘顺手一些。”
沈妙意瞅了一眼,这是在安她的心?这俩傻婢子就没想过,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这侯府可不是镜湖苑,吃人的地方,她们都是高兴得很。
“那你们就按刘总管吩咐的办。”她不再多说。
内心很平静,放在以前,她会觉得殷铮这是派人在盯着她;现在已经无所谓,与其做出一副抗争,不过是被看得更紧,倒不如就一步步稳着来。
用完膳后,沈妙意早早去了晓月苑,沈氏说过这两日小川可能会来。
身后跟着莲青莲如,总是好奇的看着侯府的景致,时不时互相对个眼色。
屋里,沈氏坐在榻上,脸色比昨日又好了些。母女俩说话,不免就会提起殷铮。
沈妙意这边并没说贺温瑜的到来,到时候再扯出她没有去过京城。果然撒了一个谎,就要拿更多的慌来圆。
“夫人,东番的郎中来了。”张妈妈走进屋来,身子往旁边一让。
年轻男子一声黑衣,弯着腰进来,肩上挎着一个小木箱。
沈妙意放下茶盏,抬眼看过去,在那张黑乎乎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什么。只是这个光线的话,人脸上的黑痣居然变淡了。
手指在杯沿一滑,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是从殷雨伯的《东番记事》上记载的:东番有异人,善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