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错了吗?
“公子,东番人阴险,那太子那边……”仇浮跟上,有些刻意的提醒着。
殷铮忽的停下脚步,眼睛落在一个行人的腰间:“仇浮,你说这青山镇出产香料、药草?”
他盯着的正是一枚香囊,普通的布袋形状,底上坠着一条穗子。
“是,属下打听过,这里每年往大盛的香料药草不少,所以东番才想着在这边建码头。”
“香囊?”殷铮齿间滚落出这两个字,略一沉吟,“据我所知,东番人并没有佩戴香囊的习惯,只我大盛朝盛行,不管男女老幼。”
仇浮看过去,那人的打扮和口音,的确不是盛人,再看看,的确不少东番人腰间挂着香囊。
殷铮走去路旁一处正在收拾的摊子,上面还摆着几把药草。
摊主见来了买卖,赶忙停下手里活计,迎上前来:“客人是大盛过来的?想要香料吗?”
殷铮抬抬眼皮,嘴角扯出一个笑:“是,第一次来,想要大批的货,估计得装满船。”
仇浮嘴角抽了抽,他这个主子还真是,现在倒扮起客商来了,正事儿全忘了。
“大批?”摊主摇摇头,表示自己做不了这单买卖,“您要是大批的货,就得跟青梳娘子那边才行。这镇上,□□成的香料药草都在她手里。”
“青梳娘子?”殷铮牙间咬着这四个字。
摊主是个爽朗能说的,也不介意全说出来:“对,这镇子能变成现在这样,还多亏了她,半个镇子的人都做着这种买卖。”
一旁,仇浮听了,心里起了佩服之意。一个弱女子,能干出自己的一番事业,还帮助了许多人,却比许多男人都强。再看殷铮,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
“公子?”仇浮唤了声,粗嗓门吓了那摊主一跳。
殷铮手里折扇转了个花:“仇浮,今日不走了。”
说完,他看着整条街,在各色的招牌中找着客栈的位置。
仇浮不敢怠慢,刻意压低声音:“公子,此番咱是暗中过来的,不好耽搁太久。”
殷铮扫了个眼神过去:“仇浮,你的话越来越多了。”
夜里静寂,殷铮站在客房的窗前,湿咸的海风吹来。
这里根本比不得邺城,夜里有许多好玩去处,这边晚上就是家人围坐团聚。
身后桌上一沓纸,半日功夫,仇浮已经将那青梳娘子调查了个干净。
说是个丧夫的寡妇,独自拉扯着一个孩子,早些年来的东番,那孩子姓穆。女人长了一张挺骇人的脸,精明干练,将这偏僻的镇子带起了活力……
所搜集到的每一项都和沈妙意不相符,完全是两个人。
他的妙意总是娇娇滴滴的,像是要好好护住的花儿,遇到难事儿就会掉泪,她的身子也弱,郎中说不宜生育……可也不完全是,她其实骨子里是坚强的,不屈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