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眉头愈发紧皱,英俊的脸庞上蒙着一层雨水。
“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明明有疾在身,非要乱跑!”来人为首的是一位锦衣公子,盛人装扮,浑身的贵气毫不遮掩。
说着,锦衣公子对着小川弯腰拱手一礼:“莫怪,我家表弟扰到兄台了。”
沈妙意站在小川身后,看着锦衣公子慢慢起身,一张脸笑得和煦。
贺温昌!这个瘟星真来东番了?
“咦?”贺温昌侧脸看着小川身后,面带疑惑,“这位姑娘好生面善,像极了我家的一位表妹。”
贺温昌的话,沈妙意如何听不出?算起来,这瘟星的母亲穆皇后和她的母亲是同族。可她就不信了,十年未见,又易了容,他能看得出?
所以说,这世上有个人的嘴决不能信,那就是贺温昌。
“废话!”殷铮坐在地上,拿着剑敲了敲贺温昌的靴子,“你才来?是想来收尸!”
“哦哦,”贺温昌像是刚记起地上有人,赶紧撸起袖子把殷铮扶起来,“别说不吉利的,我这不是人生地不熟吗?再说,你这不是好好的?”
殷铮一口气憋在喉咙肿,咬牙道:“殿下眼神真好,都看得出我好好的?”
“啧啧,”贺温昌抬手拍拍殷铮的右肩,笑道,“自然,生龙活虎的,为兄一向看得准!”
殷铮肩上一疼,眼神刀子一样瞪着贺温昌。
一番说话,小川也知道了贺温昌的身份。
一时间四个人大眼儿瞪小眼儿,彼此深知了底细。
“这样如何?”贺温昌搓搓手,首先开口,“在下的船在前面,一起上去喝杯茶,暖暖?比在这淋雨好吧!”
说完,也不等人回应,直接挥挥手。后面仆从撑开一把把伞,走上来擎在四人头顶。
如贺温昌所说,走了不远便见着海上一艘大船,旗幡在雨中垂挂。
岸边停着几页小舟,四人乘坐小舟上了大船。
海风细雨,几只海鸟落在海面上,随波逐流。
一名内侍带着沈妙意去了一间客房,三个男人则留在船舱。
“姑娘请进。”内侍年纪很轻,声音尖细,微弓着身子极为恭敬。
房间收拾的整齐,一套崭新的衣裳摆在床上,桌上香炉里点着舒神香。
两名女婢搭好了三页屏风,后面的浴桶依旧倒满了温水。
“姑娘,奴婢伺候你沐浴。”一名女婢上前来,小心的伸手,想为沈妙意脱掉脏衣。
沈妙意退后一步,手捂上领口:“我自己来。”
她现在已经习惯自己动手,让人伺候沐浴倒是觉得不自在。
女婢称了声是,就退去一旁;另一人取了盒子来,从里面取出两朵干花,小心放进浴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