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项仪器发出急促的电鸣声,路时栎的喉咙仿佛被扣住,每一次咳嗽,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刃,插在成遂的胸口上,慢慢割裂,搅得人痛不欲生。
巨大的恐慌把成遂全身包住,他的四肢冰凉,恨不得自己代替路时栎躺在病床上。
一阵抢救后,全译摘下口罩,头上布满汗液的出来,飞速说:“少爷,路先生身子控制不住颤,很不配合,现在他不适合打镇定剂,只有一个办法,你跟我进去,释放信息素安抚路先生。”
释放信息素?
路时栎都没有腺体了,他们之间哪有什么联系。
成遂艰涩道:“没有腺体,我的,信息素没有用。”
全译:“没有办法了少爷,我们必须要试一试,现在给路先生打镇定剂,副作用很大。”
闻言,成遂迅速换上隔离服,踏进这么多天,他一直没下定决心进来的空间。
路时栎身上还穿着浅蓝色病服,脸被白色灯光照着,眉间紧锁,嘴唇微张,呼吸间的气促声,一声声扎进成遂耳边。
成遂戴着口罩走到病床边,在各种仪器交织的电鸣声中,颤抖着轻轻握住路时栎的手,往外扩散体内的信息素。
浓郁醇厚的信息素迅速充实整个无菌室,护士是beta,很快承受不住压力,白着脸给自己打了针剂,被全译安排在一边递东西。
“老师,患者开始心衰!”
全译抬头看了眼屏幕,立刻说:“少爷!”
成遂紧紧握着路时栎,持续不停的扩散信息素,可无论如何,路时栎一点也没有反应,依旧癫颤不已,瞳孔溃散,高高昂起脖子。
见到路时栎痛苦的模样,成遂第一次体会什么叫无力。
没有用,他的信息素一点都没有用。
倏地抿紧嘴唇,成遂把信息素量提到最高。
路时栎癫颤的胸腔缓解了点,就连呼吸也平复了些,全译喜道:“少爷,路先生好点了,快!继续!”
成遂什么都听不见,一直在释放信息素,直到全译把他的手拉开,才回过神。
由于过度消耗信息素,成遂虚脱的瘫在凳子上,见路时栎恢复正常,颓然的吐出一口气,后怕的盯着自己的手。
幸好,还有点用。
仿佛还沉浸在刚才那场抢救中,成遂眼睛没有聚焦,虚虚看着某处。
全译把人安排妥当,再度返回,见到成遂的模样,让护士去拿营养剂过来。
成遂没有接,沉声问:“怎么回事?”
“跟摘除腺体有关,按道理切除腺体后,不会有这么大反应,路先生这个案例,我还是第一次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