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算!”老头板着脸。
“要算啊……”纪煦潮乐,“那等下我给他们找到医院,办住院啊,还有治病的费用啊,都我爸爸给,你跟我爸爸算去?我事先说明啊,你跟纪盛算,纪盛是真会把所有钱都你给罗列出来,他给他一分钱,他就要一分钱,他可没我这么客气,您可想好了?”
老头儿简直就要被他气死了,抽了他的头一下,“老子还能赖账不成?”
“得,别给了,”老头儿抽他,纪煦潮还得低下头,才能让他比他矮一个头的老头毫不费力抽到他,老头儿是抽到他了,他这配合的可累了,纪煦潮跟老头儿讲道理道:“就当是我的补课费,您也别觉得我亏了,这事就是您为我费心,我为您费费心的事,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咱爷俩算不了那么精。”
这话说到了郑老头的心坎上,他重情远远甚过重利,纪煦潮跟他谈感情,他就栽了。
“行吧。”老头儿服软了,说完斟酌了一下,道:“你是你,你爸爸是你爸爸,挺好的。”
孩子有孩子的个性,大人有大人的为人处事,各自有各自的自我,挺好的。
要是纪煦潮一切都学纪盛,他反而要担心了。
纪盛这人太冷了,是真的冷,郑老头都怀疑这人的血都是凉的。
想想也是,家里出事的时候,这个人已经是大人了,他承受了特殊时期命运带给他的极致苦难、屈辱,这种人的,血怎么可能是温的。
“行行行,您说的都对,好了,我出去找我爸去,您跟老朋友好好聊着,我就不陪了。”纪煦潮发现他在,那一家人都有点不自在,就势提出了要走。
郑老头也发现了他这个学生带给老同学一家的拘束。
纪盛那个王八蛋,哪是养儿子,儿子被他养得跟个公主一样,穿的用的,都是国内都没有的东西。
这在纪煦潮那些同学们面前,带来的可能只是羡慕等等,但在穷人面前,他身上的行头带给人的更多的是压迫感。
“行了,走走走。”老头儿自己都穷,也不想让个学生替他撑莫虚有的面子,纪煦潮一说要撤,下一句他就赶人了。
老头儿还不客气,纪煦潮笑嘻嘻,“那我滚了?”
“滚!”
纪煦潮朝两个小朋友挥手,“老哥走了,你们吃好玩好。”
害羞的小朋友们窘迫地笑,小脸红红。
大人们也赔着笑,不过门一关,他们很明显地松了口气,老爷子朝老同学道:“你这个学生就是咱们以前小春老师的孙子?”
郑老头朝他点头。
“长得真好,长得真好。”老爷子不停地道,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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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煦潮刚从包厢房间出来,才走到他爸办公室附近,就碰到了彭军。
一看到他,彭军朝他招手:“是我们小祖宗啊,来来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