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煦潮憋疯了的时候,就常拿这话安慰自己。
越安慰越火大。
他跟纪盛发火也没用,他爸自有他一套消火的办法,纪煦潮没办法,这不,来了彭叔叔,纪煦潮对他说的话,那都是呛着火的。
彭军无辜:“你冲我发火干什么?又不是我想要你家的房子。”
“哼,哼哼。”这些人,包括他,反正都没一个好东西。
纪煦潮狠起来连自己都骂,可等他们的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他们父子俩的私人物品也上了大卡车,往长海那边开后,看着别院,纪煦潮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他连着两天都很消沉。
去当地相关部门办理过户手续还是纪盛去的。
纪盛去的时候,带走了彭军。
纪煦潮留在自己家里,画他的画。
他一早就搬着画架在园子里画早上的主楼,彭军跟纪盛出去的时候路过他,看到了一座在晨曦当中温暖明朗的主楼,脚步一下就情不自禁地停了下来,驻足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纪盛来喊他。
跟着纪盛去停车坪的时候,他道:“我都不知道小潮会画画。”
“自学的,天赋,他妈妈就会。”
彭军想了一下,才知道纪盛说的是纪煦潮的亲妈妈,上了车,扯安全带的时候他唏嘘:“太可惜了。”
要是那家子人还在,纪煦潮不会成为一个默默无闻的跟在纪盛身边的小伙子,他的才华,他的天赋,绝不是一般人所有的。
可为了他的生存,纪盛必须让他掩光于尘。
想起这次他们离开的原因,他朝纪盛道:“他家的那两个主犯都进去了,他出来做点事,去教个书什么的,我想我们母校会要他的。”
纪盛没说什么,开车离开了别院。
彭军没心没肺,见他不回答,又道:“你不能老把他带在身边,关在家里,你受得了,他受不了,他性子和你不一样。”
“暂时还不行,”纪盛回了,“我家那条大鱼才是真正的大鱼,小潮从小在我身边,他离开我,就会时刻处于危险当中。”
“跟着你就不危险了?”彭军没好气。
“不一样,我没死,他就绝不会死。”纪盛沉稳开着,冷静道。
前面车多,双行道的另一头有车开的不好,往这边别了别,这时候,纪盛后面的一辆车加速越过纪盛的车,挡在了前面,替他们这辆车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