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徐正渊在103岁那年过逝。
这年纪盛也有60岁了。
纪煦潮趁他和他爸身体还好,回了一次国。
他们先去了夷城,在夷城小住了半年,后来又回了古城,在古城住了一年。
他们把还在国内的产业都做了处理,古城的产业都交给了司马成。
签字那天,司马成去外面哭了好几次。
等到纪煦潮和纪盛要走,纪煦洵和他小时候的小兄弟道:“我们晚年要是没来得及回来,老宅就交给你处理了,到时候你把它交给国家就好。”
司马成哇哇的,哭得跟个小孩子似的道:“可落叶归根,再怎么样,人也要魂归故里的啊。”
纪煦潮被他哭得眼睛都有点湿了,他叹了气,没有说话。
这次回来,他们去双方父母还有祖辈的地方去请了魂,这次就一次一并带他们走了,回去了,就把他们葬到外公身边。
就把那当作是他们的故里吧。
他祖父母和父母,只有他爷爷和奶奶有骨灰,他的爸爸和妈妈,是没有骨灰的,他们还是纪煦潮和他爸爸情况好起来之后,给他们立的衣冠墓。
他爸爸的父母,爸爸的骨灰有,是当时爷爷去抢尸体抢回来的骨灰,妈妈就没了,尸体被人拉走,跟纪煦潮的父母一样,再没有了消息。
请他们回到他们父子身边这段时间,纪煦潮对故土的依恋也跟着没了。
这块地方,他总记着一些跟纪盛的快乐记忆,那些记忆,在回忆里都是甜的,可回到这里,再去回想,为何他和他爸爸走到一走的原因,那些忘记伤痛的美好,又再次露出了它的真实原貌。
找妈妈的魂回来的那天,他爸爸回来,在他颈边痛哭流涕。
60岁的老人了,还是想妈妈的。
谁不想自己的妈妈呢?越老越想。
他爸爸这辈子,受苦了。
这次回来,纪盛不想回,纪煦潮想回,他坚持回来,想去看看他和纪盛的旧时光,以及把他们百年之后的事提前做一个处理,可回来,看到了坚强了多年的纪盛的泪,纪煦潮的心,疼得很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