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锋眯起眼,灯光明耀下,他的表情布起分辨不清的深意。
卫隽:“可笑。”
裴锋:“你可以去起诉。”他半点不为卫隽的态度,生起别的糟糕情绪,称得上饶有兴致地建议。
卫隽:“你……”
裴锋:“肯定会闹到人尽皆知,你老家的亲人大概也会知晓。”
卫隽脸色变了变,他废这么多力气,跟人虚与委蛇,不就是想要低调的两不相欠,结果还是走到现在的地步吗?
他不乐意让世人知道自己和裴锋有牵扯,况且是老家的亲人,他的爸妈在他学生时期去世,唯剩的亲人只有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结婚了,一年不到又离婚,怎么承受的住?
但婚,他是必须要离的。
卫隽考虑着自己要如何操作,才能降低伤害到亲人的成本。
他恍神的片刻,位置重新发生改变。
裴锋掀翻了他。
两人立时纠缠起来,滚到铺着毛毯的地面,相峙不下期间。
裴锋忽地开口:“卫隽,你的腿真是修长又匀称,摸在手心里哗——,屁股挺翘圆润,好想把它哗——,腰身紧致窄细,只手就能握住大半,让我忍不住哗——”
“够了!”
裴锋搁那使劲刺激他,卫隽直想找个东西塞人嘴里。
气得心态爆炸之际,他被裴锋抓到错漏,即刻被按实在地面。
裴锋舔掉嘴角的血:“呵。”
背手趴地的卫隽,察觉到一股粘腻的潮湿滑过脖颈:“裴锋!”
裴锋:“我还是喜欢你叫我老公,老婆。”
“收起你那些恶心的想法。”卫隽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裴锋:“你管得到我的脑子,我的嘴,那就能收起。”
卫隽脑仁突突地疼,受制于人令他无法做出反击,现在的情势他再硬气顶毛用,说不定还要遭些难以启齿的罪。
“裴锋,你非要闹到让我这么难堪吗?”
“……”
场面古怪地陷入一片凝滞中,空气里飘浮的酒香又添上躁动的分子。
卫隽拉好凌乱的浴衣,坐在地毯上,右手被束缚着拴在按摩床把手处,两人可算能够平静相对。
裴锋不信卫隽如他话中透露的脆弱,但目前没有过于逼迫的想法,便顺着台阶下了。
“至于吗?”卫隽手腕扭动,视线斜挑了下缠得紧的布条。
裴锋环臂站着:“至于。”
卫隽嘴角抽搐:“你怕什么?我又打不过你。”他清楚对方在之前的争斗里,一直放着水,否则他哪能还安生地坐在原地,而不是浑身是伤进医院。
火气过后,他的理智主导了行动,语气还算是平和地跟人商量。
“你要怎么样才会同意?”
他没有言明同意什么,但两人心知肚明。
裴锋手背的青筋突出些许,紧绷的下颚线划出尖锐的弧度,细细密密的刺痛自心脏蔓延到骨髓,他明白这是他应付的代价。
“你装模作样是想让我讨厌你?”裴锋避而不答,以一种轻松地腔调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