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药得空腹吃,现在不合适,”林瑟舟把瓷碗洗得仔细,他侧了脸,目光正好跟江屿碰撞,瓷碗差点从手中溜走,可他掩饰得很好。
“是吗?还有这种讲究,”江屿说:“那些药我买了光填充抽屉用了。”
林瑟舟暗叹一声,说:“你放哪儿了?我……下午再吃一颗。”
“就在茶几上!”
江屿没察觉出什么异样,他满心欢喜——这就是一时半会儿不走了啊!
林瑟舟回了声嗯,又开始专心洗碗。
江屿一手放在兜里,一直陪着林瑟舟。
樱花粉的包装袋早让江屿扔店里了,不然装着送出去,真跟什么似的,弄不好搞得双方都不好意思了。可如今也没有找到机会,江屿酝酿着措辞,寻思怎么开口比较合适。
倒是窗外的春风有眼力见儿。
它换了个方向,顺着半开的纱窗,正好吹落林瑟舟的散发,有一束顺着镜框,似乎遮住了视线。
林瑟舟习惯性的偏了偏头,又跟江屿对视上了。
是江屿先笑的,林瑟舟也跟着笑了,谁也不觉得尴尬,林瑟舟说:“一直没时间打理头发,是挺麻烦的,改天得去一趟理发店了。”
“别,”江屿笑得脸色微红,“这样挺好的,打眼啊,丢在人山人海里也能一眼找出来。”
林瑟舟却说:“我不去人海人海里钻,待在想待的人身边,能让他一眼看见我就行。”
江屿的笑没掩饰下去,心里又是一痒。
“林老师——”
“嗯?”
江屿的舌尖在齿尖走了一遭,最后干脆地说:“我送你个东西,你收吗?”
林瑟舟没有立即回答,他洗干净碗,又洗干净手,抽了张纸巾擦干,这才开口,说:“什么?”
“也没什么,”江屿突然被林瑟舟的郑重其事弄得不好意思了,他拿出头绳,摊在自己掌心上,“就是一个普通的小玩意儿。”
这小玩意儿可不普通,跟以前林瑟舟随手抓的一把皮筋完全不一样。
不仅有心思,还有巧思。
林瑟舟认为自己刚断了一场感情,不应该这么容易心神飘荡,显得轻浮。可江屿捧着这跟头绳,坦然又真诚地看着自己,完全没有目的的样子,好像又是自己想太多了。
“这上面是什么?”林瑟舟捏着头绳仔细看。
江屿含糊,“花瓣吧……”
林瑟舟抓了抓头发,动作娴熟地抓出一个辫儿,扎上了头绳。
“什么花?”林瑟舟问。
江屿不明确回答,他反问:“你看像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