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警官说话了,对着那边人说的:“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谁穷谁有理啊,人家把该给的医医药费给了,该道的谦也要给你们道了,你们这边也把帐清算清算——一分别少吧,后续的损失也得算上。”
“不是!警察同志!”
警察同志铁面无私、油盐不进,连带着也不看他们一眼。
讹人的流氓急了,扯了把陆刚林:“陆老三!你说话啊!”
江屿和林瑟舟冷眼看着他们演戏。
陆刚林被点名后终于登场了,他嘴角抽了抽,情绪就到位了,表情开始痛苦,“警察同志,这事儿是我不好,我冲动了。”
老警员:“……”
“我儿子丢了三十多年,我跟我老婆茶饭不思地找了三十多年,钱没了,人也快没了。到头来啊,好不容易有点希望了,儿子就在我面前,他不认我!”陆刚林说着这些话,涕泪俱下,“他嫌我穷,嫌我给他丢脸了!我儿子把我当垃圾一样丢出门,他还要打我!我能怎么办?我身边人同情我的遭遇这才替我出头,他们没错啊!是我的错!”
林瑟舟:“陆先生,这儿不是你的一言堂,说话是要有依据的。”
江屿垂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双拳紧握,沉默不语,看着挺平静的,只有林瑟舟知道江屿如今身处何种境界。
头疼,天灵盖被砸烂了似的。
林瑟舟在暗处轻轻握住了江屿的手,成了能替他说话的口。
陆刚林的目标不是林瑟舟,他要逼江屿出来,于是拿着一把刀斩尽杀绝。
“这是我们的家事!我跟我儿子说话,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林瑟舟:“这儿没有你的儿子。”
陆刚林一拍桌子,身挺得笔直,指着江屿:“你出来说话!”
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啊。
警官把手里的资料一扔,老花镜也摘了,“这位陆先生啊,我们话不能这么说,你不能指着谁就说谁是你儿子,他什么名字啊,你知道吗?凡事都要有证据,你有证据吗?”
陆刚林又要拿照片,警察懒得看这些。
“我们要法律认可的证据。”
“我知道你说的那个什么玩意儿,”陆刚林不太懂这些专业词汇,想了半天,“亲子鉴定!是吗?”
老警官:“是。”
陆刚林抹干净眼泪,“做!现在就去。”
老警官转头看江屿。
所有人都在逼他。
林瑟舟也快忍无可忍了,但还是保持最后一点风度,说:“这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