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是啊。
林瑟舟忍到现在了,眉眼松不开,眼睛里的冰霜更加化不开了——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混子,听了不知哪路鬼怪的谗言,作威作福地威胁他放在心尖的人,他凭什么?
林瑟舟永远温润而泽的君子气质没有了,戾气倒是裹了一层,他再次抬起头,目色不善,陆刚林看见,不自知地抖了抖。
假流氓遇上了真霸王,反正都到这个程度了,林瑟舟不存在顾及,他照着陆刚林门面就是一脚,没留情,血顺着陆刚林的鼻腔下来了。
陆刚林随手一抹,“打人啊?”
林瑟舟:“是啊。”
“你打死我也还是那些话,”陆刚林两手一摊,“你们能拿我怎么着啊?”
“确实没招,但我有些话你也听好了,”林瑟舟的声音不轻不重,却震耳发聩,“江屿现在是我的人,他浑身上下就算一个指甲盖也跟我有关系,就算他想给你那些你渴望的东西,我也不会同意。所以陆刚林,你不用去找他了,没用。”
视频到这儿就结束了,就算陆刚林再如何撒泼打滚地闹,林瑟舟也不理了。于是江屿耳朵里铺天盖地全是林瑟舟最后那句话了——
他是我的人。
江屿喉咙发紧,眼眶酸涩,他被荡魂摄魄地震撼了,可是想笑却想不出来,心里明明是难过的。
夏禾秋真怕江屿扔了他的手机,看完了赶紧收回来,他无形中伸手再次掐着江屿的喉咙,明晃晃地拿刀割。
“是挺感人的,”夏禾秋晃着腿,略带玩味地说:“但这种不计后果的感人太幼稚了。舟哥跟我再一块儿时不这样啊,理智全无,傻得可笑。”
江屿轻轻地开口说:“是么。”
“我不知道你了不了解老师这个行业,他们除了面对学生这个群体外,还有各种类型的家长。这些家长不仅重视自己孩子的学习成绩,还有虚无缥缈的头衔,只要有半点瑕疵可能会影响成绩和身心的负面发展,他们就会动用各种手段扼杀。当教师困在各种条条框框的规矩里,看似传授知识,其实举步维艰。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高调的在他同事或者学校里外出现过,这种对社会层面的出柜对谁的影响都不好。”夏禾秋语重心长,好像真是一个过来人的告诫,“舟哥就业至今工作评价十分正面和优秀,家长领导找不出他一点儿错,他原本该前途无量的。江老板,确是你拖累他了。”
真狠,江屿呼吸一窒,被夏禾秋刀刀致命。
夏禾秋遗憾地摇了摇头,“你联系不到他吧?我也联系不到,刚问了几个朋友,他可能已经被校领导扣下了,大概在思想教育,后续可不好说啊。”
江屿的表情一如往常,夏禾秋甚至不能从他眼睛里看出一点波动的痕迹,他心里也打鼓。
“嗯,我知道了,”江屿轻描淡写地说:“我可以走了吗?你还有东西说?”
夏禾秋把手一缩,说没有了。
江屿离咖啡厅,脑子浑浑噩噩,他正面被万箭穿心了,背面又被千刀万剐,实在熬不住了,脑子里重复着夏禾秋最后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