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想找各方媒体来报道这场认亲仪式,江屿坚决反对,他告诉警察,如果现场有一个记者,他就带江念尧走,管他什么狗屁血缘,他能让那些人一辈子都找不到孩子!
江屿恐惧摄像头和锋入利剑的舌头,那都是杀人无形的凶器。
想认亲,可以,关上门自己认。
于是警方来回沟通了两天,那边终于同意了。
江屿这才把事情跟江念尧说。
速度很快,第二天就见了一面,花了一个多小时,算是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了。
江念尧跟蒋松吵架了,吵得很凶,蒋松干脆搬回自己的住所,林瑟舟去问了,没问出什么。青春期少年的心思清澈见底,却也比海深,只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于是江念尧在双重事件的夹击下,整个人失魂落魄。
江屿怕影响他期末考试,每天陪着,陪了一个月。
在即将考试前夕,两个孩子依旧没有和好,面对面时的气氛相当怪异。
江屿开始担心了,担心江念尧的心理状况,这孩子表面看上去嚣张跋扈,心思比谁都细腻敏感。
考完试的第一个晚上,江念尧终于主动找江屿聊天。
“哥,我是不是应该去承担我的责任?”
江屿笑了笑,说:“尧尧,你的责任就是好好长大,把高考考了,这才是你的人生大事。”
江念尧低着头不说话。
江屿能看出他心里的拉扯,他懂这种感觉,可江念尧毕竟跟自己不一样。
林瑟舟给他们两个倒了水,说打扰了,又要出去。
江屿没让他走。
“尧尧,”江屿拍着江念尧的发顶,“如果哪一天你想回去了,哥不拦着你,可如果你想留着,哥照顾你一辈子。”
江念尧鼻子一酸,哭了,哭了半个晚上。
蒋松在外面听着,他一直等着江念尧。
可是竹马的路带着说不清的痕迹走偏了,蒋松没有参加高考,顺从他母亲的意愿,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江念尧不跟蒋松见面,他带着气,跟蒋松赌气,也跟自己赌气,在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江念尧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