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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对不对?”

张信礼不说话,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不说话,不远处的酒吧一条街灯火通明,他们是城市里两个孤单的影子。

“你知不知道都不重要,”林瑾瑜自言自语一般说:“无论你知不知道……我都爱你。”

“你在说什么?”他感觉到一双手托住了他的手肘,张信礼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别开这种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一旦说出口林瑾瑜就再也停不下来,他憋这些话都快憋疯了:“不是开玩笑,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听着,今天不是愚人节,不要弄这种莫名其妙的……”

林瑾瑜抬头看着张信礼一张一合的嘴唇,不由分说仰面凑上前去,突然而坚定地碰了下他的嘴唇。

张信礼好似瞬间失去了语言能力,所有的话语都消散无形了。

林瑾瑜离得很近看着他的眼睛,再次重复:“我爱你,现在相信了吗?”

张信礼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他好像一瞬间变得慌张了:“你……你不爱我,”张信礼低声说:“林瑾瑜,你不能爱我,我们都是……”

“是什么?男人吗?”林瑾瑜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不能接受这种东西,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变态、特那什么啊。”

张信礼只是呼吸着,眼里神色复杂。

“说话,”林瑾瑜恶狠狠地盯着他:“我讨厌你总是什么都不说。而且就算你觉得我变态也没办法,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我不想这样的,”张信礼看着旁边的地面:“我不想这样……”

不想又怎么样,林瑾瑜也不想,如果人是一台精密的仪器,如果人人都能有意识地去选择爱上谁、不爱谁,这个世界大概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得所爱的诗歌了。

林瑾瑜说:“别装无辜,现在说什么不想,那当初为什么要背我、为什么要教我剥葱、为什么要陪我、为什么要爱我呢?”

尽管也许只是像疼爱一个弟弟那样爱他。

张信礼只是喃喃道:“我不想……我控制不住……”

林瑾瑜并不知道他心里确切的想法,也无从得知张信礼此刻内心的种种挣扎与苦痛,他觉得张信礼在试图置身事外,是他一厢情愿生出这种不正常的爱的,不关张信礼任何事,全都是他,从来只是他。

咸涩的感觉填满了他的胸膛,像是海水漫过心脏,林瑾瑜推着他,恶狠狠地说:“你不想你不想……别说得好像自己多无辜似的,你才是始作俑者你知道吗!我想藏起来,永远藏起来,是你默许了的,第一次,那个你不记得的晚上……你敢说你对我从来就没有过冲动?”

如果他们从来没有过任何过界的身体接触,林瑾瑜也许不会有那么多奢望和幻想……那个不存在于张信礼记忆里的晚上是林瑾瑜越线的开始。

张信礼沉默着,他应该否认的,但他没法否认。

“我每次抱你的时候,你是不是都想碰我?是不是?”

在林瑾瑜越来越咄咄逼人的追问下,张信礼终于说:“够了,不是……不是这样的,那是错的,我们这个年纪太躁动了,不意味着……”

“不意味着你会有反应?”林瑾瑜上前一步,胸膛几乎贴着张信礼的胸膛,他茶褐色的眼睛反射着微弱的霓虹灯光:“你要试试吗?”

……

(以下you know~嗯……)

从最开始对自己的抵触、排斥,到后来的羞耻、逃避,再到求而不得的痛苦……林瑾瑜的心境几经变化,他害怕过自己不同于他人的地方,也厌恶过自己,但如今,一切好像都不那么重要了。

他们要分开了,爱也好、变态也好、恶心也好,再过二十天,一切都不存在了。

这种“过完今天没有明天”的心态往往使情绪激动的人陷入一种“恶向胆边生”的状态,抓住现在手里能抓住的,不去考虑任何以后。

所以当林瑾瑜再次吻住张信礼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犹豫、迟疑与胆怯,连同那个吻都是果敢的。

没有任何女孩的娇羞、妩媚与欲拒还迎,林瑾瑜就那么大胆而直接地吻他,唇面贴着他的嘴唇,手扣着他的脖子,令张信礼避无可避。

张信礼的鼻息轻轻喷在他的脸上,那是他非常熟悉的、男人身上的味道。

碎石被鞋面碾过,发出沙沙声响,张信礼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手推着林瑾瑜的上臂,想让他停止这场错误的闹剧,可林瑾瑜与他针锋相对地抗拒着,跟着他的脚步往前,搡开他的手,只是全心全意地吻他。

张信礼的脊背随着一声闷响撞上暗巷粗糙的墙面,他目光向下,能看见林瑾瑜微微颤抖的睫毛和那双闭着的、漂亮的眼睛……这双眼睛总是意气风发,不像他见过的任何一双眼睛。

林瑾瑜搡开他的手,感觉到张信礼停止后退后,伸出舌头,在他嘴唇上很轻地碰了一下。

他其实全无经验,只纸上谈兵知道个大概,这个轻舔算是个试探,他感觉张信礼的心跳快了起来,连着呼吸,一下下敲在他的心口。

林瑾瑜微微睁开眼,看着张信礼,进一步加深了这个吻。

如果没有先前种种接触,他不敢做到这一步,但无论是浴室还是车里,或者更久以前那个张信礼不记得的晚上……种种迹象表明,张信礼应该没有很讨厌和他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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