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礼说:“我也可以。”
宁晟凯道:“是吗,小梵,你想吃什么?中午的菜合胃口吗?”
林瑾瑜静了一会儿,眼睛向右看,好像在回忆,过了几秒,他说:“挺……好吃的。”
宁晟凯循循善诱,接着问:“有特别喜欢的吗?”
“龙……龙虾冻蟹肉鱼子酱吧,”林瑾瑜说:“很好吃……以前经常吃,现在吃不到了。”
以他‘四川山村上有老下有弟’的家庭背景,他就不可能经常吃,宁晟凯心想:以前果然有人带他去过,还经常。
他道:“你知道他以前的事吗?”
这句话是对张信礼说的,张信礼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据实回答道:“知道。”
宁晟凯问:“你一点都不介意?”
“?”张信礼不明白他说的介意是什么意思,介意什么,他为什么要介意?
宁晟凯看他不说话,作思索状,以为是另一个答案,道:“算了,没意义。”
张信礼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林瑾瑜自己在一边,低声自言自语道:“我想……回家。”
张信礼眼皮微跳,这不是林瑾瑜第一次说这句话,这段时间他说过很多次,尽管他自己并不知道。
宁晟凯道:“想回就回去,四川是远,我可以送你。”
“回不去……”林瑾瑜喃喃道:“回不去……只能……选一个。”
宁晟凯不能完全明白他在说什么,道:“什么选一个,小梵,你要留在这里工作赚钱所以不能回去吗?”
林瑾瑜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沉浸在自己的语言逻辑里,说:“……我选了……不后悔……可是很难过……一直都……很难过……”
张信礼被他抓着手腕,一动不动,他眼帘低垂着,眼底闪过林瑾瑜所不能察觉的伤感。
林瑾瑜清醒的时候几乎不提家里,不提林怀南,也不提妈妈,就好像餐厅那幕从未发生过,家庭、父母都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他生来就是这个样子,也从不为此感到难过。
一个假装无所谓,一个假装不知道,他们就在这样诡异的相互欺骗中过着‘幸福’的日子。
张信礼不戳穿他,因为他对此无能为力。
“……把这个喝了,”他选择结束这个话题:“喝完回家。”
“不要,”林瑾瑜说:“头晕,想躺着……你坐过来。”
张信礼道:“干什么?”